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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五讲 聊斋志异,一、蒲松龄的生平及其创作 二、聊斋志异中的政治小说 三、聊斋中的反科举小说 四、聊斋中的狐妖小说 五、聊斋中反映民族矛盾的小说 六、聊斋志异的艺术成就,一、蒲松龄的生平及其创作,蒲松龄（1640-1715），字留仙，一字剑臣，号柳泉，世称聊斋先生，山东淄川蒲家庄（今淄博市）人。 1、早年生活的贫困。 蒲松龄出身于没落地主家庭，到蒲松龄青少年时，家道完全衰。蒲松龄集云：“居惟农场老屋三间，旷无四壁，小树丛丛，蓬蒿满之假伯兄一白板扉（门扇），大如掌，聊分内外。” 穷困的生活使之十分同情同样不幸的底层百姓。,2、科场的失意,蒲松龄从小就热衷科举功名，并在19岁时考秀才连考县、府、道
2、三个第一。为此，蒲松龄十分自负，作诗说：“重门洞豁见中藏，意气轩轩更发扬。他日勋名上麟阁，风规雅似郭汾阳。” 从此屡试不第，31岁后一面设帐教书，一面继续应考，直到71岁才援例出贡，四年后就逝世了。以穷秀才潦倒终身，精神创痛之深。大江东去寄王如水词云：“天孙老矣，颠倒了天下几多杰士。蕊宫榜放，直教抱玉卞和哭死！每每顾影自悲，可怜肮脏骨消磨如此！” 正是他穷愁生活和怀才不遇的苦闷心情的真实写照。 不幸的经历与困苦的生活成就了蒲松龄的伟大作家之路，正是出于一腔怨愤，他写出了自称为“孤愤之书”的聊斋志异。,3、长期的“坐馆”生涯,蒲松龄一生创作甚丰：诗980余首，词100余首，文400余篇，杂著5部
3、，俚曲14种，戏曲3部。相传长篇小说醒世姻缘传亦是蒲的手笔。 代表作是文言短篇小说集聊斋志异。聊斋志异约有500篇小说，“聊斋”为书房，“志异”记录奇闻异事。这也得益于他的“坐馆”生涯，他从30多岁开始就在缙绅人家设帐教书，一直到70岁才撤帐归家。长期的“坐馆”生涯为他积累了大量的创作素材提供了便利，聊斋自志云：“才非干宝，雅好搜神；情类黄州，喜人谈鬼；闻则命笔，遂以成编。久之，四方同人又以邮筒相寄，因而物以好聚，所积益伙。”,聊斋志异的版本,主要有以下几种： （1）手稿本，仅存上半部； （2）乾隆十六年（1752）铸雪斋抄本； （3）乾隆三十一年（1766）青柯亭刻本； （4）1962年中华
4、书局出版的张友鹤汇编的“三会本”（会校会注会评本）。,二、聊斋志异中的政治小说,1、描绘人民苦难，揭露最高统治者的昏暴 促织写朝廷昏君玩物丧志，而致普通百姓家破人亡。成名一家的喜怒哀乐、生死存亡系于一虫。寻到一只促织：“举家庆贺，如获至宝”。弄死促织：成名妻“面色灰死”；成名子吓得投井自尽；成名“如被冰雪”，“怒索儿”，见子尸首一家“抢呼欲绝”，“夫妻向隅，茅舍无烟”；见子尚存气息“心稍慰”，又回首见笼中空空而“气断声吞”。最后逼得无知的孩子幻化成促织，去满足统治阶级的玩乐。 结论：统治者的欢乐完全是建立在广大人民的苦难之上。,2、控诉贪官污吏、土豪劣绅残害人民的罪行,梦狼、窦氏、红玉等为代表
5、。 梦狼：白翁长子白甲做县令，一日梦见白甲衙门里虎狼当道。派白老二去告戒他要爱护百姓。他回说：“黜陟之权，在上台不在百姓。上台喜，便是好官；爱百姓，何术能令上台喜也？” 异史氏感叹曰：“窃叹天下之官虎而吏狼者，比比也！”用虎狼的凶恶形象来比喻贪残无耻的官吏，是作者为生活在虎狼窝中遭受残害的人民向统治者提出的强烈控诉。 窦氏：南三复以势诱骗窦氏，致使怀孕。 “女夜亡，视弃儿犹活，遂抱以奔南。款关而告阍者：但得主人一言，我可不死。彼即不念我，宁不念儿耶？阍人具以达南，南戒勿纳，女倚户悲啼，五更始不复闻。质明视之，女抱儿坐僵矣。”惨无人道，令人不忍卒读。深刻地揭露了封建地主狡猾、残忍、没有人道的阶级
6、本性。,3、颂扬了被压迫者的抗暴精神,向杲、席方平、商三官为代表。 向杲：向杲堂兄向晟有美妾波斯；庄公子殴杀向晟，抢夺波斯。向杲化虎扑杀庄公子。 异史氏曰：“然天下事之指人发者多矣，使怨者常为人，恨不会暂作虎！”表现了对邪恶势力刻骨仇恨的思想感情，也代表了被压迫的弱小无告的人民的心声。 席方平写席方平赴阴曹告状为父伸冤。 商三官写少女商三官女扮男妆报杀父之仇。蒲松龄在篇末感叹道：“家有女豫让而不知，则兄之为丈夫者可知矣！然三官之为人，即萧萧易水，亦将羞而不流，况碌碌与世沉浮者耶！”,三、聊斋中的反科举小说,1、抨击科场的昏暗和主考官的有眼无珠。 考弊司：考弊司，管辖秀才之机构，司主叫“虚肚鬼王
7、”，秀才初见，须割髀（b）肉一块作为“例见钱”，而堂前雕刻着“礼义廉耻”、“孝悌忠信”等字样。蒲松龄与韩刺史樾依书云：“仕途黑暗，公道不彰，非袖金输壁，不能自达于圣明，真令人愤气填胸，欲望望然哭向南山而去。” 贾奉雉写“才名冠一时”的贾奉雉，屡试不中，“集其闒冗泛滥，不可告人之句，连缀成文”，居然高中经魁。“一读一汗，读竟，重衣尽湿。”良知不泯的贾奉雉愤斥试官“以金盆玉碗贮狗屎”，香臭不分，取垃圾文章而弃美文，真是黑白颠倒。贾最终披发入山，出家为僧。,司文郎之讽刺试官：,司文郎写一盲僧能用鼻子嗅出文章之好坏。腹中空空的余杭生高中经魁，有才的王平子名落孙山。这真所谓“天孙老矣，颠倒了天下几多杰士
8、，蕊宫榜放，直教抱玉卞和哭死！”盲僧叹道：“仆虽盲于目，而不盲于鼻，帘中人并鼻盲矣。” 盲僧让余杭生烧试官的文章以判断其老师：“生焚之，每一首，都言非是；至第六篇，忽向壁大呕，下气如雷，众皆粲然。僧拭目向生曰：此真汝师也！初不知而骤嗅之，刺于鼻，棘于腹，膀胱所不能容，直自下部出矣！”有力的讽刺和嘲弄，深刻地暴露了封建社会选拔人才的科举制度的虚伪和无用。,叶生的身世之感：,叶生明显地寄寓了作家蒲松龄自己的身世经历之感。淮阳叶生“文章辞赋，冠绝当时”，深得县令丁乘鹤欣赏，“不意时数限人，文章憎命”，以奇文应试，屡屡败北，“生嗒丧而归，愧负知己，形销骨立，痴若木偶。” 不久，抑郁而死。丁乘鹤不知，期
9、望叶生随行，于是叶生魂魄相随，以平生所学为丁公子授业，使丁公子连车大捷，一路青云。叶生借公子之福泽，显露自己的惊世才智，“为文章吐气，使天下人知半生沦落，非战之罪也。”博得阿Q式的满足和安慰。 很显然，在叶生这类怀才不遇的落魄士子身上，饱含着作者对自己一生沦落的悲怆。正如著名的聊斋评点家冯镇峦所评：“余谓此篇即聊斋自作小传，故言之痛心。”,2、揭露八股科举制度对知识分子的毒害,在科举制长期的腐蚀下，广大明清士子勾魂摄魄、痴迷不已、梦寐以求的正是功名富贵，他们在一年一年的的科考中饱尝了失败的痛苦，在失败的折磨中又幻想着成功的荣耀和喜悦，他们的灵魂被扭曲了，在旁人看来既可笑又可怜。 在这方面，王子
10、安这篇小说最富代表性。屡试终中出耀乡里呼叫长班作官、耍威风、打人。,王子安之“异史氏曰”：,“秀才入闱，有七似焉：初入时，白足提篮，似丐。唱名时，官呵隶骂，似囚。其归号舍也，孔孔伸头，房房露脚，似秋末之冷蜂。其出场也，神情惝怳（失意不悦貌），天地异色，似出笼之病鸟。迨望报也，草木皆惊，梦想亦幻，时作一得志想，则顷刻楼阁俱成；作一失志想，则瞬息而骸骨已朽。此际行坐难安，则似被絷之猱。忽然而飞骑传人，报条无我，此时神色猝变，嗒然若死，则似饵毒之蝇，弄之亦不觉也。初失志，心灰意败，大骂司衡无目，笔墨无灵，势必举案头物而尽炬之；炬之不已，而碎踏之；踏之不已，而投之浊流。从此披发入山，面向石壁，再有以且
11、夫、尝谓之文进我者，定当操戈逐之。无何，日渐远，气渐平，技又渐痒；遂似破卵之鸠，只得衔木营巢，从新另抱矣。”,四、聊斋中的狐妖小说,聊斋志异写了大量的人与狐魅花妖交往的小说，这些小说中的狐魅花妖的形象十分突出，在故事情节中往往处于核心地位。 其中，狐妖形象所占比例尤重，当代学者多称作“美狐”形象。因此，我们不妨统称为狐妖小说。 狐妖小说的共同特征：,1、多以雌狐变成的少女为故事主角，且这些少女大多是绝色佳丽。,如青风中的青风：“弱态生娇，秋波流慧，人间无其丽也。”婴宁中的婴宁：“容华绝代，笑容可掬。”娇娜中的娇娜：“娇波流慧，细柳生姿。生望见艳色精神为之一爽。”小翠中的小翠：“嫣然展笑，真仙品
12、也。” 狐狸化美女，与狐狸的生理特征和人类的审美心理有关。日本吉野裕子神秘的狐狸说：“狐在多数的动物中显得特别美丽。狐狸具有曲线优美的身姿，尾巴丰实漂亮。它的眼睛大而清澈，鼻子细而笔挺，显得非常聪颖，如果是人，就使我们想起秀丽的美女。这样的面孔和身姿，明显的使人感觉到一种高雅。”,2、故事中的狐女大多聪明绝顶，博学多才。,狐女聪明也与古人对狐狸的基本认识有关，古人认为狐是智兽，“狐假虎威”说明狐狸机智多诈。古希腊亚里斯多德动物志也说“狐，灵巧而多诈。” 中国古代小说史上很早就把狐同聪明、博学联系在一起。东晋干宝搜神记卷18云：“吴中有一书生，皓首，称胡博士，教授诸生。老狐独不去，乃是皓首书生。
13、” 基于此传统，蒲松龄笔下的狐女大多聪慧异常，多才多艺。如连琐写狐女连琐聪慧灵秀，棋琴诗画样样精妙，成为书生杨于畏尊重敬爱的西窗良友；小翠写狐女小翠以其过人的智慧惩办了狡诈歹毒的权臣，娇娜写狐女娇娜精通医术，娴熟地割去书生孔雪笠胸前的毒疮，使孔生从死神手里逃脱，真是妙手回春。,写狐女博学多智上，狐谐较为突出。写穷书生万福找了个狐女同居，狐女不仅为万福提供日用所需，而且博学广闻，诙谐风趣。“居无何，二三相识，辄来造访。客有孙得言者，善谑，固请见” “一日，置酒高会，万居主人位，孙与二客分左右。二客，陈氏兄弟，一名所见，一名所闻。”狐女云：“使臣曰：中国马生骡，骡生驹驹。王细问其状。使臣曰：马生骡
14、是臣所见；骡生驹驹，是臣所闻。孙戏谓万曰：一联请君属之。妓女出门访情人，来时“万福”，去时“万福”。狐笑曰：我有之矣。对曰：龙王下诏求直谏，鳖也“得言”，龟也“得言”。众绝倒。”,3、故事中的狐女大多品性善良，爱憎分明，招人喜爱，是具有人性美、情操美的情狐、义狐形象。,在汉魏晋唐时代，人们对狐的印象主要是淫荡、害人，喜欢化作美男或丽妇诱奸世俗男女，尤其以雌狐化丽女的故事为多。干宝搜神记云：“名山记曰：狐者，先古之淫妇也，其名曰阿紫，化而为狐。故其怪多自称阿紫。”古代小说中的阿紫原型，世俗称之为“狐狸精”。狐狸精的危害就是“狐媚”，即以女色惑人害人。 但到中唐沈既济写任氏传开始改变狐观念，任氏已
15、消泯了淫邪之妖性而代之以真善美之人性，从而成为文学上千古第一情狐、义狐、美狐。蒲松龄继承并发扬了这一传统，塑造了一系列集柔情、侠义于一身的美狐形象。,青风中的青风是蒲松龄着意创造的一个优美的情狐形象。 其美丽跟其他狐女无异，但她有一位严于管教的叔父胡义君，因而谨守闺训，并不象其他许多狐女那样风流大胆，对于狂生耿去病的狂热追求采取回避态度，但耿生的“深情”已在其心中播下了爱情的种子。当她现形为犬所逼而又被耿生救下之后，她终于与耿生结为同好。 其温婉贤慧的禀性使之更富大家闺秀的色彩。,这位美狐形象问世后，很快就获得读者的共鸣。九尾狐第一回云：“至于蒲留仙聊斋志异一书，说狐谈怪，不一而足。其中如青凤
16、、莲香等传，情致缠绵，有恩有义，令人读之神往，反以未遇斯怪为恨。” 纪晓岚阅微草堂笔记曰：“东昌有一书生稔（rn，素常）闻聊斋志异青凤、水仙诸事，冀有所遇。” 朱翊清埋忧集云：“平湖钱孝廉赴选入都寓舍满矣。惟屋后楼房之间，相传向有狐妖，去敢宿者。钱欲开视，众皆以为不可。钱笑曰：何害？余向读青凤传，每叹不得与此人遇。”,红玉中狐女红玉集贤德与侠气于一身。她爱慕书生冯相如，假托东邻女主动与冯生幽会交好，后被冯父发觉受到斥责，被迫与冯生断绝关系。 但红玉绝交不绝情，出金为冯生觅得一贤妇。后邑绅宋氏看上冯妻卫氏，不遂而欺凌冯家，使之父死子亡。正当冯“悲怛欲死”（怛，d）时，红玉携冯子飘然而来，担负起重
17、整家道的重任，并佐相如成就功名。红玉为冯生雪冤抚孤并“白手再造”，实为冯家功臣，而她在冯生家破妻亡后与冯生永结欢好。红玉可谓有情有义有德有功的情义之狐。,蒲氏之所谓“腻友”,情狐、义狐之外还有友狐，如酒友中的狐友、胡四相公中的胡四相公、念秧中的狐秀才、娇娜中的娇娜等都与人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尤其是狐女娇娜成为孔生的“腻友”。蒲松龄赞曰：“余于孔生，不羡其得艳妻，而羡其得腻友也。观其容可以忘饥，听其声可以解颐。得此良友，时一谈宴，则色授魂与尤胜于颠倒衣裳矣。” 所谓“腻友”是一种处于爱情与友情之间的亲密两性关系。礼的正当制约使孔生对娇娜的情感只能控制在“唯不及乱而已”。所以，但明伦热情地评赞道：
18、“娇娜能用情，能守礼，天真烂漫，举止大方，可爱可敬。”,4、美狐化成的少女大多热情洋溢，蔑视礼教规范，行为疏放，大胆追求爱情，与封建淑女背道而驰。,婴宁中的婴宁有两个显著特征：一是“爱花成癖”，一出场，往往伴随着鲜花，“拈梅花一枝”，“执杏花一朵”，“拈花而入”，“视碧桃开未”等等，颇具“人面桃花相映红”的美丽村姑的风采；二是爱笑，动辄“嗤笑不已”，“笑不可遏”，“笑声始纵”，“狂笑欲堕”等等，一片天真烂漫，憨狂疏放，同封建时代要求女性“笑不露齿”、“出必掩面”之类的礼教规范大相径庭。 小翠中的小翠，无视闺门戒律，常视自己的傻丈夫为玩物，将他涂成花面鬼以逗乐，还将球踢到公公额头上。 青梅中的丫
19、鬟青梅在介绍小姐阿喜与贫苦青年张介受建立恋爱关系失败后，“自谋”于张生，大胆主动对张生说：“愿自托。”,5、美狐总是爱勤奋好学、清贫善良的书生，表现士人蒲松龄的想入非非。,作者在狐梦假托友人毕怡庵云：“每读青凤传，心辄向往，恨不一遇。” 作者长年离家在外坐馆，他曾在家居一诗里自嘲曰：“久以鹤梅当妻子，且将家舍作邮亭。” 生活的孤独寂寞，难免会借想象自遣自慰。,五、聊斋中反映民族矛盾的小说,1、揭露满清军队的暴行。 如张氏妇开首曰：“凡大兵所至，其害甚于盗贼鸡犬庐舍一空，妇女皆被淫污。”公孙九娘开头交代背景说：“于七一案，连坐被诛者，栖霞、莱阳两县最多。一日俘数百人，尽戮于演武场中，碧血满地，白
20、骨撑天。” 野狗写道：“于七之乱，杀人如麻。乡民李华龙，自山中窜归忽见阙头断臂之尸，起立如林。内一尸断首犹连肩上，口中作语曰：野狗子来，奈何？群尸参差而应曰：奈何？有一物来，兽首人身，伏啮人首，遍吸其脑。”一幅孤魂野鬼的凄凉景象。 2、歌颂汉人民的反抗斗争精神和他们在斗争中的智慧。 张氏妇写张氏妇智杀死四清兵，成功保护了自己和家庭。,六 、聊斋的主要艺术成就,1、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相结合的创作方法 聊斋志异大多描写狐鬼世界，“其思甚幻”，但作者又“志在人间”，充满深刻的现实主义的写实精神。有许多学者以为古代文学史上“两结合”最好的作品就是聊斋志异。 如王子安等。,2、精炼，简洁而又生动形象的语
21、言。,聊斋志异继承了我国古代文言文的精炼、简洁、准确、生动、骈散结合等优良传统，又从民间口语中提炼出大量具有鲜明的个性化特征、清新、活泼、诙谐而又富于表现力的语言来，形成了聊斋志异特有的语言艺术风格。 如红玉写冯相如与红玉首次相见一段：“一夜，相如坐月下，忽见东邻女自墙上来窥。视之，美。近之，微笑。招以手，不来亦不去。固请之，乃梯而过。”仅三十余字就把两人初次见面的情态活灵活现地表现出来了。,董生写董生酒后夜归，“入室，未遑爇（ru，点燃）火，先以手入衾中，探其温否。才有探入，腻有卧人。大惊，敛手。急火之，竟为姝丽，韶颜稚齿，神仙不殊。狂喜。戏探下体，则毛尾修然。大惧，欲遁。女已醒，出手捉生臂，问：君何往？董益惧，战栗哀求，愿乞怜恕。女笑曰：何所见而畏我？董曰：我不畏首而畏尾。”用简洁的语言，把董生的轻狂、惊喜、畏惧和狐女的落落大方都生动地表现出来了。 饿鬼：“惟袖中出青蚨（钱），则作鸬鹚笑；不则睫毛一寸长，棱棱若不相识。”贪残冷木、见钱眼开的封建官僚的嘴脸跃然纸上。,个性化的语言：,还有许多人物语言极富个性特征。 如镜听写郑氏兄弟一同参加了科考，临放榜之日，两妇在厨房里烧火做饭：“母入厨唤大妇曰：大男中试矣，汝可凉凉去。次妇忿恻泣且炊。俄又有报二郑捷者。次妇力掷饼杖而起，曰：侬也凉凉去！”极为生动形象地表现了次妇对势利的婆婆的愤怨及快人快语的性格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