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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页 怎样写法学论文 特征码 joSHNaDOEHtJMbMWGnsA 在本来， “无形” ，一篇，有一百个人写，就会有一百种写法， 不能强求一律，固定出一个写作的模式。这样是不可能的。我 的想法，不是说我的法学论文的写作方法就是好，就值得大家 学习，而是结合我的写作经验，归纳出几条，供大家在学习和 研究的写作中参考。 一、从题材大小考虑的篇幅和容量 关于选题的问题，我已经说过了。在写一篇的时候，首先 要考虑的，就是根据选题的内容，决定的篇幅和容量。 我所说的的篇幅和容量，大体上相关，但是又有所不同。 有时候，的篇幅很小，但是容量很大；有的时候，的篇幅很大， 但容量不是很大。这很像写小说

2、，有的小说篇幅很短，容量却 很大，就是描写的重大题材，通过一滴水来反映世界。 第 2 页 一般说来，法学论文的篇幅有长有短，小的几千字，三千 字或者六七千字；长的万把字甚至数万字。考虑采用怎样的篇 幅和容量，就要根据自己选题的大小，决定写多长的，容量有 多大。例如，在我所写的中，长的，容量大的，如中国他物 权制度及其重新构建一文，数万字，在中国社会科学上 发表，由于这是一个重要的题材，同时包括全部的他物权的体 系和结构，还要对各种具体的他物权进行概述，因此才决定写 这样长的。在法学研究上发表的民事行政诉讼检察监督 与司法公正一文，主要写的是民事行政诉讼检察监督的理论 基础，历史沿革，以及监督方

3、式的体系，也是一为重大的题材， 因此，也用了数万字的篇幅，来展现它。相反，在霍夫曼计 算法及其运用一文，所要阐释的就是一个赔偿的利息计算、 扣减问题，因此，就只写了两、三千字，问题足以说明。当然， 我也写过21 世纪民法发展展望一文，2000 多字，写了一个 重大的题材，但是只写了很短的，这和发表在报纸上的“理论 论坛”这种载体上有关，没有办法容纳大篇幅的。 这里要说明的是，法学论文的篇幅和容量，在一般情况下， 以 6000 字到 10000 字为宜。这样的，在刊物上比较好发表。太 长的，刊物要为你拿出那么多的版面，除非特别好，一般的编 辑都很吝啬，是不愿意给你提供的。因此，适合做论文的题材，

4、 第 3 页 应当适中，不要太大，也不要太小。一般要按照这样的标准来 考虑论文的题材。 在选择论文题材的时候，应当注意一个规律，就是越小的 题材，越容易写出动人之处。这是因为，小题材做出大，必然 要进行深入、广泛的论证，需要更多的素材，在论证上要更加 深入、细致、周到。这样的作大是很难的，因为有些人在作这 样的的时候，材料不够，分析不够，问题说不深，说不透，蜻 蜓点水，不解决问题。这样的，是不受欢迎的，也不解决问题。 我看现在的一些省级法学刊物上的，就犯这样的毛病，言之无 物，几乎是没有科研的价值。 在自己写作还不成熟的时候，更要注意选择小题目，争取 写得更好，字数也不要太多，以 5000 至

5、 8000 为好，这样的最 容易发表。比 5000 字还小的，适合在报纸上发表；8000 字以 上的，发表较难。根据这个情况，习作法学论文，要注意上述 问题。 在一般情况下，没有太成功的把握，不要写 3 万至 5 万字 的，因为发表的机会太小了。 总之，就是要选择适合作论文的题材来写法学论文，特别 第 4 页 重要的大题材，就要留着写书了，不能用作论文写作。以后， 我专门要讲一讲法学专著的写作方法。 二、确定论证的主题 论文的主题，是一篇的核心和灵魂。主题定下来，的基本 格局就定下来了。因此，确定主题是十分重要的。在“文化大 革命”中，曾经狂热地鼓吹过文学作品的“主体先行论” ，要按 照既定的

6、主题，编写故事，塑造人物。这是不对的。但是在法 学论文中，却必须坚持主题先行，没有一个好的、正确的主题， 就没有一篇好的法学。 法学论文的主题，就是作者对这个法律问题的研究成果的 基本观点。法学论文是法学研究成果的表现形式，形式是为实 质内容服务的。研究法学论文的写作，就是要通过写作来展现 法学科研成果。因而确定法学论文的主题，就是要把这个法律 问题的研究成果归纳出来，确定成一个中心的观点，在整篇中 来展现它。 确定法学论文的主题并不难。选定一个题材，把这个题材 的核心内容提炼出来，就是一篇的主题。确定法学论文的主题 的难度在于，这个主题是不是正确，是不是新颖，是不是实用。 第 5 页 这就是

7、对这个问题的研究价值。如果不正确，不新颖，不实用， 科研成果没有价值，当然，这篇也就失败了，还没有写作呢， 就已经得出这个结论了。我的一个学生写作博士论文，要写的 就是侵权行为法中的严格责任。这个题材，是很好的，用 10 万 字的篇幅来阐释这个问题，可以说是合适的。但是，他的观点， 也就是这篇的主题并不完全准确。他的意见是，在侵权行为法 的归责原则中，除了过错责任原则以外，其他的过错推定原则、 无过错责任原则和公平责任原则，都是严格责任。这样的观点， 恐怕多数学者是反对的，而且也不能就说是正确。这是因为， 严格责任在西方的侵权行为法中，是有特定的含义的当然， 国内学者对严格责任的理解也不一样，

8、尽管如此，将严格责任 作这样范围的扩大，是不正确的。这样的主题，就不好说是选 得准的。还有，有一位学者写，宣称中国的民法中，并没有精 神损害赔偿的制度，现在的学术界和实务界鼓吹精神损害赔偿 是错误的。这种主题，是完全错误的。中国民法通则经过 几番征战，才肯定了这样的制度，现在不依据法律说话，实际 上就是要否定精神损害赔偿制度的存在。对于这样的主题，受 到批判是十分应当的，批判的目的，就是要捍卫这项来之不易 的民法制度。 我介绍我的一篇的主题选定。在法学研究中，我发表 了一篇，就是论对自由权的侵害及其民法救济 ，这篇被评为 第 6 页 法学研究100 期优秀论文。这篇的题材是在实践中发现的。 我

9、办理了这样一个案件，就是单位对职工非法进行强制治疗 20 余天，法院认为不构成侵害人身自由权。这是完全不对的。争 论的焦点，就是人身自由权究竟是不是人格权。我的这篇的主 题，就确定为人身自由权的性质属于人格权，侵害这个权利， 就构成侵权行为。这个主题，就是非常好的，写出来，自然得 到了各界的赞同，制订国家赔偿法的时候，就规定了人身 自由权为人格权，侵害这个权利，要追究侵权民事责任。这个 主题，在当时，也是新颖的，在实践中，也有重要价值。这篇 之所以获奖，是有道理的。 还可以再说一篇。就是对人身权的延伸保护问题。在 1986 年以后，对民法通则规定的人格权，出现了在主体死亡后 要不要保护的问题。

10、对于这个问题，在理论界众说纷纭，莫衷 一是。经过几年的研究，我提出了人格权延伸保护的观点，作 为一篇的主题，进行详细的阐释，在法学研究上发表。当 然，也有学者反对，但是，作为一种学说，确实有其存在的价 值，谁爱批评谁就批评，进行争论不是更好？ 论文的主题要直白，不要隐讳。这正和文学作品相反。文 学作品的主题讲究隐蔽，隐藏得越深越好，让不同的读者阅读 有不同的感觉，这才是文学作品最好的主题处理方法。在写法 第 7 页 学论文的时候，不能这样，不能让读者去猜，而主题是越直白 越好，要让读者一看就知道，一看就懂。用这样的写法写出的， 才是法学论文中的上乘作品。 还要有一点，就是的主题必须一经贯之，在

11、中不可进行改 变。如果不是这样，写出来的，没有中心，没有基本观点，这 就不是一个真正的法学论文了。 最后，的主题能够归纳起来，在读者读完这篇以后，能够 用一句话就说清楚，这样的主题提炼就是成功的。我曾经和学 生讲过这样的话，就是：理论工作者就是要把简单的事情搞复 杂，展现深刻的理论内涵；实务工作者就是要把复杂的事情弄 简单，把复杂的案件归结为一句话，正好与要适用和法律相等。 在做法学论文中，是要丰富理论内涵，但是不等于的主题复杂。 主题一定要简明，理论一定要深厚。做到了这一点，就成功了 一多半了。 三、确定论证的方法 论证方法是说明主题的基本方法。主题确定了，论证方法 不对，论证得不好，也不会

12、写出好的。 第 8 页 （一）首先要确定的是，的基本论证方法是立论还是驳论 在一般情况下，法学的基本论证方法应当是立论。就是在 这篇中确立一种什么观点，其实也就是的基本论点。围绕着这 个主题，全面阐述它的正确性、必要性，以及具体的适用方法， 使这个观点立得住，别人批不倒，立论就成立了。 有时候，法学也要用驳论。集中一个错误的观点，进行全 面的批驳，展现这一观点的谬误所在，认识它的错误本质，推 翻这个主题，使之不能够在理论界兴风作浪，让它没有市场。 采用驳论写作的也是有的，只是不多。驳论的结果，还是要确 立自己的观点，没有自己的观点，驳论就没有力量。有一位有 资格的老师，他在讲课的时候，总是批判

13、别人的观点，甲的意 见不对，乙的意见也不对，丙的意见也不对， “但是究竟什么观 点对，我也不知道，我还没有研究出来” 。这样的驳论，就没有 力量，价值也不大。 当然，在一篇中，既有立论，也有驳论的，是最为常见的。 立论和驳论在一篇中结合得好，就是成功的。 （二）其次，要研究具体的论述方法 第 9 页 比较法、演绎法、归纳法、推介法、综述法等等，这些方 法都可以在中使用。有的时候做一篇，就使用一种论述方法。 例如，用比较法写作一篇，就是比较法学的论文。推介国外的 一种制度，说明中国可以结合自己的实践情况借鉴使用，就是 推介法的。 实际上，在一篇中，尤其是分量较重的中，往往不会只用 一种论证方法，

14、而是根据说明的具体情况需要，各种方法综合 运用。在初学者看来，在一篇中使用各种论证方法，有些眼花 缭乱，理不出头绪。但是，只要在写作实践中坚持下去，并且 经常动脑筋想问题，就一定会学会运用这些论证方法。 我有一个学生写了一篇，让我看，是推介美国的一项诉讼 制度，就是讲美国的这项制度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操作，但 是对如何结合中国的实际情况，将其引进到中国来予以借鉴， 没有提出一句。这样就影响了的价值。我们写的时候，要注意 研究实用的价值，应当避免这样的问题。 四、研究的结构 在法学的写作中，结构问题不是很难的事情。主要的要求， 就是根据自己所选的题材和确定的主题的需要，进行论述。所 谓“无形”

15、，主要是指的这一点。 第 10 页 下面，介绍几种常见的结构方法。 一是通常的论述方法。有的同志在这样归纳这种写作方法 时说得很形像，就是：“概念、特征、沿革、意义、构成、责 任、适用中的问题” 。在很多法学中，都是这样来结构的，确实 是经常用的常规结构方法。在通常论述一种制度或者一个法律 问题的时候，都要说明这些问题。把这些问题说清楚了，这个 制度也就基本清楚了。但是，在使用这个方法中，要根据不同 的情况，进行灵活的变换。例如，这个制度是从外国介绍过来 的，就要在介绍沿革中多着笔墨，详细说明这一制度的来龙去 脉，以及借鉴这种制度的好处。写实务性较强的，要在构成和 责任以及适用中存在的问题上多

16、下功夫。 二是总论分论方法。如果写一个制度的内容很多，又要介 绍总的制度，又要介绍具体的制度内容，这时候，用总论分论 的方法写，眉目清楚，一看就明白，写出来的效果就比较好。 我在写作中国合同责任研究一文中，就是用的这种方法。 上篇将中国合同责任的总的问题说清楚，下篇将各种具体的合 同责任一一作以介绍。这种结构，是用于较大的，大概要是几 万字的才用得上。有人不喜欢这样的结构。我有一篇 4 万多字， 也使用这样的结构，责任编辑觉得不好，只好改成现在的分成 第 11 页 几个平行的小标题的做法。当然也不错。 三是判解研究方法。在 1990 年的时候，我借鉴王泽鉴先生 的做法，搞判解研究，写出来了几十

17、篇这样的，形成了一种风 格。前一段，王泽鉴先生来北京，我们交谈过，他对我的这种 研究方式给予很高的评价，在北大讲学时他还专门说过。这种 研究方法的结构，比较灵活，总是先从判例和司法解释入手， 进行分析，阐释法理，说明实践中的具体做法和处理办法。大 家可以看看我写的这样的，读者的评价是，结合实际，针对性 强，有实践和理论价值，可读性强，读者喜欢。 四是综述方法。对一个问题进行综述，也是一种结构的方 法。这种方法用于两个方面。一个是对某种会议的讨论进行综 述，对一年的研究成果进行综述，都是这种结构方法的运用。 第二种是对具体的理论问题进行综述，同时加以评价，例如在 某个理论问题上，归纳出几点，对各

18、家学说进行分析，讨论， 最后做出评价。这种结构方法可以按照问题来结构，较为灵活。 五是平铺直叙方法。例如，在一篇中，要说几个问题，就 一一点出来；列一个题，就说明一个问题；再列一个题，再加 以说明这个问题。这种方法极为简单，很好用，就是看起来较 第 12 页 为呆板。我在写作关于修订婚姻家庭如何处理配偶忠实义务 的几个问题时，就是用的这种结构，第一是如何规定忠实义 务的具体内容，第二是应否将违背忠实义务规定为法定离婚理 由，第三是关于违背忠实义务的损害赔偿问题。三个问题平平 道来，倒也有一定的新意。 结构的方法是很多的，只介绍这几种，供大家参考。 五、关于文字表述等问题 （一）法学论文的表述，

19、文字不要花哨，要平实，要精练， 要言之有物，要说到位。切忌哗众取宠，华而不实。 当然，在写作的时候，也可以让自己的有一点色彩，但是 不能过浓，过浓就不是理论了。同时，在论述的时候，要说到 为止，不能怕读者不明白，就翻来覆去地讲，既浪费文字，也 浪费读者的时间。我跟有些学生说过，在写法学论文的时候， 要对读者进行定位。在写研究性的时，要设定读者几乎是自己 一样的水平，甚至要认为读者的水平比自己高，不能认为读者 都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那样，写作的东西就是普法，而不是 理论研究论文。只有将读者设定为同等的研究者，才能够起点 高，把写得精炼。如果是写普法，那当然要按照读者是普通人 第 13 页 来写，

20、要按照读者是不懂法律或者很少懂法律的人来写。 我的一位朋友写过一篇，内容是研究帮工换工造成损害的 责任问题，第一稿写了 3 万字，凡是遇到了一个概念，就进行 界定和说明，好像读者都是法盲一样。我跟他说了这个意见， 说“你可以想象读者都是法学专家，按照这样的标准再改一遍 试一试” 。删掉了这些概念的介绍，就剩了 1.5 万字。我又帮他 改了一遍，就剩了 7000 字，是一篇很好读的。 （二）写要分题，分成几级小标题（短小的除外） 。在总标 题下，一篇大的要分成不同的级别的小标题，称作一级题、二 级题、三级题、四级题。一般情况，分为三级题就行了， 分四级题的也很多见。不同的题级，要用不同的题号。一

21、级题 用“一、二、三” ，二级题用“（一） 、 （二） 、 （三）” ， 三级题用“1、2、3” ，四级题用“（1） 、 （2） 、 （3）” 。 这样，就眉清目秀，井井有条，不会眉目不清。现在很多的学 者写作的时候，不作这样的区分，写出来的层次混乱，不好理 解。这是应当改进的。当然，这种分题也不是绝对的，更不能 像毛主席说的那样，写开中药铺，甲乙丙丁、一二三四。要结 合实际，该怎样分，就怎样分。但是，既然要分题，就要遵守 分题的规则。当然，分成几级题目也是可以变通的，例如不用 1.2.3.，改用一是、二是、三是，第一、第二、第三，其 第 14 页 一、其二、其三，都是可以的，但是，无论用什么

22、，都要层次 清楚，不能自己都不知道怎样对了。 （三）关于注释。 注释要写得规范。最规范的，就是法学研究的注释方 法。大家在写作的时候，要好好看法学研究上的注释的方 法，严格照着做，使自己的在形式上看起来，就很好看。现在 的注释是太不规范了，包括大的学者都是如此。写要从小处严 格练习，养成好习惯。 六、关于构思 要写好一篇好的法学论文，必须进行缜密的构思，按照上 面所说的各种要求，对一篇的全部进行全面地考虑，并且一定 要在考虑成熟后再动笔。就像有人说的那样，一篇酝酿到了在 心里实在憋不住了，不写出来就不行了的时候，再动笔开始写。 在我的实践中，对一篇的酝酿和构思，总是要想很长时间，真 正想清楚了

23、，写的时候，就没有太大的难处了，万把字的，一 两天的时间就可以写完。 怎样做到构思缜密，达到不说不快的程度？就是要在构思 第 15 页 和酝酿的时候，对篇幅和容量、主题、结构、论证方法、表述 形式，都要有成熟的想法；同时，还要对怎样开头，怎样结尾， 以及文中重要的段落和主要的部分怎样说明，进行反复思考， 打好腹稿，甚至于在心中一次又一次地进行修改，直到自己满 意为止。这个时候，大概就是达到了这样的程度了，就可以进 行写作了。 有些朋友经常问我，写作法学论文有没有技巧，怎样使用 各种作文的技巧。我的回答是，首先，做法学论文，肯定有技 巧，这样的技巧，不外乎作文的一般技巧，如同上边所说的内 容。其次，做法学论文，达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就没有技巧 了，那就是，技巧运用到熟练的程度，就不必再讲究写作的技 巧了，这时就是技巧的最高境界了。如何达到这样的境界，就 要多写多练，熟能生巧。只要大家坚持下去，就一定会在法学 研究中取得成果，写出好的法学论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