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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页 母亲的尊严 特征码 zrazbYZsFcFIQwGCDYXz 母亲的尊严 记忆中的母亲穿着永远是衣衫褴褛。 在我的记忆中，母亲从来没有像今天的做母亲那样，穿着光鲜， 面色红润。 40 年前，母亲应该是 40 多岁的年纪，按照今天四十多岁外部 特征，母亲应该还是头发乌黑看起来依然年轻的年龄，但我的 印象中，母亲已是过早的满头斑发、过早的步履蹒跚、过早皱 纹满面，浑不像今天四十岁还是充满活力的中年妇女。 母亲已过世多年，不知怎的，我总会时不时在梦中和母亲重会。 梦中的母亲，依然是当年的装束，梦中的母亲依然是当年的艰 辛，梦中的母亲依然是当年清苦。 多少次在梦中，母亲在为一勺盐向别人张口
2、； 多少次在梦中，母亲再为一瓢面向别人乞怜； 多少次在梦中，母亲为了生计求人，说着让我们做儿子的今天 汗颜的话语； 多少次在梦中，母亲为了生计，在儿媳面前那种 “奴颜媚骨” 的窘态。 第 2 页 母亲已经去世好多年了，但不知怎地，今天的梦境，依然是缺 失尊严的母亲。 我很压抑。一直都得不到解脱，为什么劳苦了一生的母亲到现 在也不能得到她应有的尊严。 一个做儿子的，做子女的，如果不能为母亲的尊严撑起一把大 伞，那么，他的一生都得不会得到安宁。 少年求学，我忘不了母亲一次次的街头相接，那是看似在平常 不过的一个举动，今天，我才读懂只有母亲才有的那种执着和 耐心。每一次，母亲都会说：我看了好几次、到
3、眼前了，一看 不是你、又到眼前了，一看又不是你，哎，为啥回来这么晚？ 到家了，母亲便忙着生火做饭，那时经济条件有限，母亲准备 最多的是要么炒上一个鸡蛋，要么炒上一块豆腐，要么做好一 碗面条，然后笑着盯着你吃完。这个情景，虽然已经过去了几 十年，现在想来，我还倍感温暖。 母亲生活过的清苦，常常都是青黄不接。记得我参加工作后， 虽然工资少，但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给母亲买回了好几斤盐 巴，我知道，以我的经济实力，可以多买几斤盐，可以让母亲 多用一些日子，为母亲少许分解一些压力。 母亲一生没有穿的很好，尽管如此，但母亲很爱干净，穿的衣 服总是很整洁，现在想来，作为儿子，我没有为母亲添置过新 衣，想至此
4、我很惭愧，在孩提时代，不管家庭多么贫穷，母亲 总是想着法子让自己的孩子穿的整整齐齐。 第 3 页 母亲晚年多病。在那个年代，每个孩子都不富有，在赡养老人 方面，意见也多不统一，该兑粮食了，有人找借口；该买药了， 有人找理由。住院了，有人“激流勇退” ，有人冲锋陷阵。母亲 是左右为难，整天战战兢兢。说话时要先看看有没有人在场走 漏消息。 母亲的一生，真是痛苦和坎坷的一生。 记得一次母亲为了给人行情还礼，让父亲到一家借钱，借钱人 不但不给，反而挖苦说：借钱，前（钱）天和昨天隔一天。 因为贫穷，母亲在人面前没有站直过腰，为了孩子，母亲认了； 可是，当母亲进入晚年，在孩子们面前也失去尊严的时候，我 们
5、做子女的不知有何感受。 我记得我曾经为兄弟们写了一封信，信的大致内容是：每个人 都有父母，每个人都会衰老，我们一定要为我们的孩子树立榜 样，否则， “房檐滴水照上行” 。写这封信时间是 10 几年前，十 多年过去了，我一直不希望“房檐滴水照上行”现象出现。 对父母，我们有时经济不富裕，但是，只要我们有吃的，我们 一定不要忘记父母也要有吃的。现在有些做子女的总是以媳妇 不孝为由推脱自己的责任或者干脆以自己生活不富裕为由对自 己的父母不管不问，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记得前些时有人找我，托我给他办事，我很不客气的拒绝了。 我说，你的事很好办，但我不想给你办，你对父母很不孝顺， 我不想和不孝顺的人打交道
6、，因为，正是他们对父母的不孝顺， 第 4 页 才使做父母的失去了做父母的尊严。 母亲在世时，每逢有苦恼，总是找我哭诉，我是无一例外的批 评母亲，不要想那么多事，有吃的，就不要说什么。今天想来， 实在是对母亲的一种最大伤害。母亲需要倾诉，需要发泄。对 媳妇，她太怕了，对旁人，她不忍心，家丑不可外扬；对儿子， 儿子不听，无奈母亲把满腔的委屈埋在心里，一直到她与世长 辞。 前些时和一个朋友聊天，说起生活压力大问题，朋友说，不可 以告诉自己老婆或老公，那样，他们会增加压力，那么，告诉 谁，只有告诉母亲或者父亲，对于经济上帮不上忙父母来说， 只有感情的慰藉才是儿女们最好的归宿。 写这篇文字时，母亲已经去世 10 多年了，但愿这篇文字能表达 我对母亲深深地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