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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位“跨性别”研究者的突出贡献一、格调殊俗：奇人异行有高论 康奈尔（Raewyn Connell），1944年1月3日在澳大利亚悉尼出生。生理性别为男性，但因其已经用女性身份生活，穿女装，用女性化的名字CRaewyn Connell，在身份证件等法律文件上也改为女性。因此，确切的说，康奈尔是一位“跨性别”者。故此文称之为“她”。她因为在性与性别研究中的卓越贡献而获得过美国社会学联合会的奖励。 康奈尔的学术思想的形成过程中，跨性别经验使康奈尔得以超越经验主义与本质主义的研究框架，跨性别经验和主体的不断自我反思不但使她的理论研究切中要害，而且会提供她思想上源源不断的创意源泉。但我们在解读时不要过于
2、局限于跨性别身份，过分强调和看重这一点对她的学术思想的影响，则又容易陷入生物本质主义的误区。有些女性主义者认为男性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女性主义者的时候，便是基于这样的生物本质主义。所以我们既要关注其特殊的经历与理论视角，又要有超然于特殊经历之外的客观态度，方能更好的理解她的学术成就。 二、细究根源：性别秩序在实践中的社会建构 1.性别秩序的三重关系性别与权力是康奈尔的重要着作，在这本着作中她提出了社会性别秩序的三重关系理论，这一理论最早为女性研究者所采用，后来又在男性气概研究中普遍使用。康奈尔提出一个相互影响的男女社会层面的各种关系构成了一个社会的性别秩序，即遍布全社会的男性气质与女性气质之间的权
3、力关系模式，主要涉及的是权力关系（男人控制女人的方式以及彼此控制的方式）、生产关系（分配工作的方式）、和情感关系（人与人之间形成依恋和纽带的方式）。 2.男性气概在实践中的社会建构 与性别角色理论将男性气概与生理差别作简单的联系相反，她认为，男性气概不是天生的，而是在实践中建构出来的。她说:“不管我们怎样划分我们的社会世界，也不管我们选取什么样的分析单位，我们都可以发现实践的性别的形构实践”。她认为“性别的常识性知识绝不是恒定不变的，而是在不断变化的实践中的理性认识”，男性气概和女性气质是“在话语中形成的”或是“社会建构的”。通过这些实践，性别建构就在日常生活中“完成了”或“形成了”。而实践是
4、在权力关系、情感关系、生产关系这三重社会性别秩序中的实践。当然并不是说三重关系决定着实践，而是说是在实践中不断建构着这三重关系。一个人的男性气概，便是在这样的实践中形成的。男性气概影响着与性别有关的行为方式，因此也就会在性别关系中得到体现。 三、发人深省：康奈尔对我们的启示 可以说，康奈尔在他的一系列开创性的研究中给出了我们一个比较具体可感的理论框架和分析进路，不愧是当今社会性别理论界的重量级人物。但我们还不能仅仅满足于简单接受她现成的思想成果，还要学习她的思考问题的方法和从事学术研究进路的实际精神。我认为我们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向康奈尔学习，也可以说是康奈尔的研究带给我们的几点启示： 一是对立
5、统一的辨证思维。康奈尔对社会性别的研究没有完全按照传统的女性主义的视角去观察，而是关注另一面，从男性气概的方向深入挖掘，更彻底的思索和探讨女性之所以处于劣势的根源。中国古代兵书三十六计的第一计“瞒天过海”说：“备周则易怠，常见则不疑。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太阳，太阴。”就是说不能仅仅看事情的外在现象，而要到其内部发掘它本身存在的相反的因素。实际上对男性气质的研究更能抓住性别不平等的关键。 二是动态的、发展的视角。通过对不平等的社会性别秩序的历史建构过程的追溯，让我们认识到现存的社会性别秩序是人为建构的，并不具有神圣性和必然性，从而也不会具有永久性。提醒人们关注这种不平等，同时也为人们打破这种
6、不平等和不合理的性别格局提供了信心。性别关系会随着时间而形成和变化，这种动态的和发展的意识也为人们改变不利于人类发展的格局提供了行动的指向。 三是多元的、全方位的分析。男性气概以及男权社会的形成是有历史的、地理的、文化的、社会的多种原因的。康奈尔在她的研究中广泛的运用了多元的、全方位的分析方法，考虑到了历史的、地理的以及全球化的多方面影响，指出在全球化的背景下，具有地方的、国家的和全球的三个层次。地方的是在面对面互动的场景中建构，如工作单位、家庭以及最亲近的社区，人类学的田野调查与生活史研究是其代表。国家的是在文化和国家层次上的建构，人口研究、话语研究和政治研究是其代表。全球的是跨地区的、全球政治的、传媒和国际商业的，如刚刚出现的男性气概与全球化关系的研究是其代表。从而使研究更具深度与厚度，对原有的不合理社会性别结构更有颠覆性和穿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