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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新柏拉圖主義 普羅提納斯(Plotinus),台灣大學哲學系 苑舉正,1,【本著作除另有註明外，採取創用CC姓名標示非商業性相同方式分享台灣3.0版授權釋出】,西洋哲學史：單元 23,I. 新柏拉圖主義產生的背景,Plotinus (AD 204270)是新柏拉圖主義的奠基人，也是古代哲學最後一位重要思想家，他的生平歲月幾乎等同於羅馬帝國最混亂的時期。在西元三世紀，帝國的軍隊已經為所欲為地用金錢來選擇想要的皇帝，然後為了把帝位賣掉，又暗殺原來的皇帝。這種作法導致軍隊力量的減弱，使得羅馬受到北方以日耳曼民族為主與東方波斯民族的侵略。羅馬人口銳減以及財政敗壞的情況下，以文化為主的城市受到極為嚴重的
2、傷害。這些情況都發生於普羅提納斯的時代。,2,II. 新柏拉圖主義的歷史重要性,但是在普羅提納斯的作品中完全看不到相關紀錄，我們甚至可以說，他刻意遺忘對這些時事的分析，而轉向建構幾乎是完美的超越世界。同一時期的哲學家絕大多數都是採取這種態度。無論是基督徒還是異教徒都認為現實世界好像沒救了，因此認為自己效忠於另外一個世界。對基督徒而言那就是天堂，而對於柏拉圖主義者而言那就是理型的世界，就是反對現實一切事物的世界。這件事實說明了柏拉圖主義者與基督教徒有相似的背景與理念。在連結這兩個世界的過程中，普羅提納斯的新柏拉圖主義扮演了關鍵要角。,3,因此，普羅提納斯這個人以及他的哲學在歷史中扮演的最重要的角
3、色就是形塑了基督教哲學與天主教神學。當然在這麼說的同時也必須注意到，基督教哲學本身在不同的時代經歷了不同的變化，其中最為重要的變化，就是基督教哲學並不以建構形上學為主要訴求，但是，柏拉圖主義所影響下的基督教哲學主要是以形上學作為主要訴求。因此我們在看這個思潮下所代表的基督教哲學時，最重要的是它的形上學。,4,III. 新柏拉圖主義的哲學重要性,5,新柏拉圖主義在哲學上的重要性可以分為如下三點： 第一，新柏拉圖主義的系統極為完整，對於感官經驗到超驗世界以及到太一(the One)的關係有清楚的理論； 第二，新柏拉圖主義的系統極為優美，可以從整體解釋部分，也可以從部分看到整體；,6,第三，新柏拉圖
4、主義極具說服力，在它流行的時代，它讓人能夠從對於宇宙的反思，想到極具宗教性格的形上學。尤其是在第一點中談到的新柏拉圖主義的歷史背景。如果世俗的幸福不可得，人們就必須在超越感官的情況下追求遙遠的幸福，這種超越的追求不但展現了新柏拉圖主義的宗教性格，也呈現了一種形上學式的樂觀主義。而這三點也構成了普羅提納斯的新柏拉圖主義在哲學史中扮演的重要角色。,IV. 普羅提納斯的生平,7,對於大多數哲學學生而言，普羅提納斯並不著名，有時對他的哲學還會有些排斥。他的思想長期為人所忽略與低估。我們可以如此解釋這個現象： 首先，在哲學教育的傳統中，習慣從亞里斯多德跳到笛卡兒，忽略了希臘化哲學，遑論新柏拉圖主義。 再
5、者，他的寫作風格不容易掌握，導致閱讀上的困難。,8,但是，由於他的哲學目的穩定，他建構了非常完整並且邏輯性格極強的系統。我們可以說，他的哲學的系統性以及邏輯性都在解決重要的問題上超越了先前許多哲學家。 而且，他的哲學最為珍貴之處在於融合了柏拉圖的形上學思想，並且把柏拉圖思想集合為完整、清楚的系統。在建構此系統的過程中，他還納入亞里斯多德的形上學以及心理學。因此，他不僅整理了柏拉圖的觀念，也做了非常公允的延伸。 同時，在他的系統中也可以看到他採用亞里斯多德哲學與斯多噶哲學的觀念。整體而言，普羅提納斯哲學之於柏拉圖哲學，就是聖多瑪斯哲學之於亞里斯多德哲學。,. 普羅提納斯的生平與作品,普羅提納斯生
6、於埃及，雖然其祖先毫無疑問的來自希臘，但他在28歲時在亞歷山卓(Alexandria)港師從阿蒙尼烏斯薩卡斯(Ammounius Saccus, 232-43)學習柏拉圖哲學；然後，在參加了一次羅馬皇帝高第安三世(Gordian )遠征波斯的短暫冒險失敗之後，於西元244年來到了羅馬，繼續教授哲學直至去世。他遺留下的作品非常多，都是用希臘文寫的，主要內容來自他教哲學史時的討論內容。,9,10,他獲得許多顯赫人物的支持，包括加利努斯皇帝(Gallienus)和他的皇后。他的兩位高徒是阿美留斯(Amelius)與波菲利(Porphyry)，後者將他的哲學散論編輯為九章集(Enneads)，他還為普
7、羅提納斯編了傳記普羅提納斯的生平與寫作順序(On the Life of Plotinus and the Order of his Books)作為序文。 名為九章集是因為波菲利將原來的散論編排為一共六集，每集都有九章，每個章節的長度不一。九章集前三集是講物理世界以及我們與它的關係，第四集講靈魂(Soul)，第五集講理智(Intellect)，第六集是關於太一(the One)的。姑且不論波菲利在序文中提到的各章原始寫作順序是可疑的，波菲利對九章集的編排方式仍延用至今。,IV. 新柏拉圖主義的特徵與柏拉圖思想的關係,11,普羅提納斯的思想主要來自中期柏拉圖主義的傳統。中期柏拉圖主義發展的時期
8、約在西元二世紀，與初期柏拉圖主義不同的是：初期柏拉圖主義叫作學院懷疑論者，他們的主要目的在於反對斯多噶哲學那種固定思想的哲學；而中期柏拉圖主義思想主要是以形上學以及心理學為主，尤其是相信真理可從柏拉圖哲學中獲得確認，這些都是普羅提納斯所接受的觀點。因此，從這個角度而言，普羅提納斯與柏拉圖的關係極為重要。,12,普羅提納斯對於柏拉圖極為尊重，往往以引號的他(他)稱之。普羅提納斯如同柏拉圖，反對原子論，但是新柏拉圖主義並非一成不變地接受柏拉圖哲學。最主要的觀念有如下五點：理型的世界、靈魂的不滅、靈魂跟感官的關係、饗宴篇中有關愛的超越性以及感官世界對於理型世界的依賴，這五點構成了新柏拉圖主義的主要思
9、想。 至於柏拉圖對於政治的興趣、對於不同德性的定義、對於數學的看法、對於戲劇的看法以及柏拉圖在對話錄中展現的幽默感在新柏拉圖主義中則付之闕如。,VII. 新柏拉圖主義形上學的概述,13,普羅提納斯的形上學是從一種三位一體的概念開始，三個主要的概念是：太一(the One)、精神(Spirit)與靈魂(Soul)。這三者的地位並不相同，類似於基督教哲學中三位一體的觀念：太一最高，其次精神，然後是靈魂。 普羅提納斯建立這種三位一體的主要目的是區分知識界與感官界。知識界獨立存在，而且是真實的、不變的以及不佔空間的；對比於此，感官界是不真實的、改變的，而且占據空間。這兩者都可以進一步做區分，所以就存有
10、學而言，普羅提納斯的系統具有嚴格的階層性。,14,階層中最上層的是太一(可說是最高的善)，接下來是精神，由理智(Intellect)作代表，最後是靈魂。這三者經常被稱之為最高狀態(hypostases)，在傳統上是以大寫書寫其第一個字母。 在它們底下是個別的靈魂，其中包含人、動物以及感官世界自身的靈魂。這三種層級的靈魂依然是屬於知識界的，但是它們已經與感官界有密切的關係。這個階層性在感官世界依照次序繼續出現了有機體、物質中的形式(被感知的特徵)，以及無生命體與材質，這三個階層共同組成了感官世界的內容。,15,我們也必須注意，由於知識界並不佔據空間，階層、超越以及底下這些字眼不能以一般的空間概念
11、來理解，這些字眼指涉的是存有學上的優先性。,16,太一、理智、靈魂以及材質這些概念都是在希臘哲學中被稱之為原則(archai)的概念，用來作為說明事物的基本假設。對於普羅提納斯而言，這些原則都是真實的，他們存在，而且是以非常真實的方式存在，真實到甚至不需要解釋。至於那些無生命體、有機體及其功能、還有人的意識，這些都是需要透過上述的原則來解釋的對象。,17,在透過原則解釋這個階層內部任何一個概念的時候，我們必然會面對如下的問題：這個原則本身是什麼。在普羅提納斯的存有學系統中，原則通常都是由另外一個更為高層的原則所解釋。這種解釋原則是什麼的過程一直持續到最高階層，在那兒我們不需要更高的階層作解釋，
12、普羅提納斯就稱這個最高的原則為太一。,VIII. 普羅提納斯的哲學內容：八個概念,A. 在普羅提納斯的存有學階層中，每一個階層的原則本身都與它們所解釋的內容具有共同的特質，例如靈魂，它是生命的原則，可是它本身也是活的，也具有生命。這些原則包含它們所解釋對象的特徵，所以，這些原則為何能夠解釋這些對象擁有這些特徵，也就不成問題。,18,B. 太一是一切事物聯合(unity)的原因，在普羅提納斯系統中的每一個階段都有展現聯合的特徵，並且所有的部分都以太一作為絕對而且最終極的原則。這個原則是所有一切事物聯合起來的原因，並且也因此解釋一切事物的起因。,19,20,C. 存在的原則就是與這個階層聯合在一起
13、，因此成為一件事物就是成為這聯合中的一部份，也就是使得這件事物為真的原因。 D. 普羅提納斯哲學中最令人感到驚訝的一點是：平日經驗的世界事實上就是這個聯合整體的一部份，而且也是各種活生生事物整體中的一部份。 E. 世界的規律、組織以及美好就是整體聯合成一體的直接證據，而且它們不能由構成它們的部分來獲得解釋。,21,F. 日常生活世界之中，各式各樣的對象都是更高層次聯合整體中的一部份，因此這個聯合性是導致日常世界生成的原因。 G. 我們也可以透過同樣的方式解釋這些人類經驗為真的理由，意思是說，我們透過反思，可以理解人的靈魂具有一種比身體更為完美的聯合性，即使我們都知道個人靈魂本身並不具有這種聯合性。 所以，根據F、G這兩點，無論是日常經驗的世界或者是我們心靈的生活都指向超越它們的更高實在，這個實在就構成它們存在的原則。,22,H. 所有普羅提納斯系統這種從日常現象朝向超越發展的特徵很明顯是來自柏拉圖哲學，尤其是饗宴篇與理想國。在普羅提納斯的第一篇論文，也就是有關美的著作中，他從饗宴篇的Diotima的演講中引用了非常多超越感官現象而到達理型的觀念。,版權聲明,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