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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本科毕业论文（设计） 论文（设计）题目：贵阳市站街女现状调查及思考 学 院： 法学院 专 业： 社会工作 班 级： 2006社会工作 学 号： 060301110134 学生姓名： 刘 勇 指导教师： 陆 卫 群 2010年 5月20日第 86 页 共89页 贵州大学本科毕业论文（设计） 目 录 摘要 关键词 Abstract Key words 引言1 1 概念界定及研究方法21.1 关于站街女的界定2 1.2 调查的目的和意义21.3 调查方法及调查过程2 2 国内外研究现状和发展趋势4 2.1 国内研究现状42.2国外研究现状及发展趋势5 3 对贵阳市站街女的现状调查7 3.1贵阳市站
2、街女主要分布情况73.2贵阳市站街女群体规模83.3贵阳市站街女年龄构成及活动规律8 3.3.1花溪桥旁步行街站街女年龄构成及活动规律9 3.3.2贵阳头桥地段站街女年龄构成及活动规律9 3.3.3贵阳其他地段站街女年龄构成及活动规律103.4贵阳市站街女生存状态调查10 3.4.1 站街女的基本现状10 3.4.2 站街女的收费及收入情况11 3.4.3 站街女、皮条客、执法者多方关系及交易形式123.5 站街女性交易中安全套使情况及顾客群调查15 3.5.1 站街女安全套实际使用情况及原因分析15 3.5.2 站街女客源构成164 关于调查后的思考17 4.1关于站街女治理：打、扫、堵、罚
3、并非良策，教育疏导或许 可 行 17 4.2教育疏导，社工或许大有作为17 4.3 性病和HIV防控：可否考虑为其免费提供安全套18 4.4 禁娼扫黄：进城务工单身人员的最本能问题如何处理19 4.5 卖淫非罪化的再讨论195 结论20参考文献 21致谢22附录一：贵阳市站街女调查手记23附录二：调查详细记录及车费清单81附录三：省计生科研所领取物资使用记录83贵阳市站街女现状调查及思考摘要站街女（街头卖淫女）作为性工作者最底层的特殊群体，其生存状态以及由此而衍生的利益链，已经成为了一种不得不关注的社会问题。本文作者通过对贵阳市站街女活动相对集中的人民广场、贵阳市头桥地段、贵阳枣山路地段、北京
4、路地段、小河三江口、花溪桥旁、中曹司等地进行的实地调查，和对20位站街女的面对面的深入访谈，对贵阳市站街女的现状进行了较深入的调查，引发了对该群体的深层次思考。经过调查发现该群体收入层次低，生活状况不容乐观，另在避孕套使用率上已经高达90%以上等现状。就该群体的治理而言，“打、扫、堵、罚”并非治理良策，而引入社工进行疏导或许会是一种值得尝试的方法。关键词： 性工作者，站街女，现状调查 The Status Survey And Thingking About The Street Girl In GuiyangAbstract Street ho (street girl), the sex
5、worker, belongs to the lowest special group. Their living conditions and the related interest chain have been a social problem that must be concerned. By the field work of some places such as People square, Guiyang Touqiao area, Guiyang Zaoshan road, Beijing road, Stream Sanjiangkou, around Huaxi br
6、idge and Zhongcaosi, etc. in Guiyang where there are many street girls, deep interview with twenty street girls and deep investigation into the condition of Guiyang street girls, the author of this thesis has a profound consideration on these people. From the investigation, it comes out that these p
7、eople own low incomes, live in poor conditions and a rate of Condom utilization has already up to 90%, etc. In view of controlling these people, it is not a perfect method to apply the policy of “attack, elimination, interception and fine”, but it may be better to bring in social workers to relieve
8、this condition.Key words: Street girl,Sex workers,Status survey引言 在我国，一直被人们争论，国家也出动大量的人力物力进行整治的卖淫嫖娼现象始终客观的存在。而且，随着社会的发展，在这些相对庞大的卖淫队伍中自然分化出了不同的阶层，根据中国人民大学性社会学研究所所长潘绥铭教授在存在与荒谬：中国地下“性产业”考察（1999，群言出版社）一书中的分法，就已经有了高低不同的七个层次1 潘绥铭. 存在与荒谬中国地下“性产业”考察M. 北京：群言出版社，1999.序篇.。在这些卖淫队伍中，有一种被人们称之为“站街女”（也有些地区将其称为“站桩女”
9、）的卖淫阶层。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处于这个还不是一个行业的行业最底层，从社会角度来看，其实他们也是弱势群体。站街女现象客观上在各个城市不同程度的存在，如今已然成为了一种值得关注的社会现象和社会问题。贵阳市作为贵州省的省会城市，社会经济相对发达，站街女现象在贵阳市的数个地方亦不同程度的存在，而且，该问题的治理也一直困扰着地区治安和执法人员。但在另一个方面，站街女作为社会弱势群体，她们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生存状态？她们为何会沦为这个特殊职业的一员？是什么原因促使了她们今天的遭遇？作为社会的一份子，我们该如何看待她们，看待她们这个群体？对此，我们能做什么，该做什么，该如何去做？种种问题就在我们的面前，
10、等着我们去寻找答案。显然，研究和解决好该问题，将有利于当今和谐社会的建立。1 概念界定及研究方法 1.1 站街女的界定 “站街女”其实是街头卖淫女的一个称呼之一，用社会学的观点解释即为“街头性工作者”，在国外也直接叫做“街头妓女”1 罗伯特克鲁克斯（Robert Crooks），卡拉鲍尔（Karla Baur）（著），张拓红等（译）.我们的性M .北京：华夏出版社，2003.618页.。在贵阳地区，也有不同的称呼，而且不同的人对她们的称呼也不尽一样，比如很多嫖客就直接将这些街头性工作者称为“做生意的”，而一些市民则会根据这些街头性工作者的特点称呼其为“黑脚杆”或“站桩女、站街女”，皮条客则直接
11、称呼她们为“女生”。“黑脚杆”一词就来源于这些街头性工作者的穿着打扮，因为这些街头性工作者均穿短裙和黑色丝袜，看上去站在街边黑黑的一片腿脚，故而得名“黑脚杆”；而“站街女”一词则是对这些街头性工作者的行为写照，街头性工作者基本都是站在街边等客拉客，故很多人直接叫她们为“站街女”；而站在街边的性工作者就如一根根木桩立于街头，故而也有人称之为“站桩女”。总的来说，不管是“站街女”、还是“站桩女”、或是“黑脚杆”，都是对街头性工作者的称呼之一，但是不管怎么称呼，也都是指的同一个群体，故下文为了叙述的方便，一律使用“站街女”一词来叙述。1.2 调查的目的和意义 对贵阳市站街女的现状调查及延伸思考的研究
12、，其目的在于了解贵阳市站街女基本现状及对问题有一个深度分析。进行贵阳市站街女的现状调查，主要力图摸清贵阳市站街女的分布、群体规模、群体结构、活动基本规律、存在形式、生存状态等基本现状以及在此基础上所引发的思考，其研究成果将具有很强的实践和理论意义，为贵阳市扫黄打非治理活动提供可行性的对策建议的同时也为和谐社会的建立提供理论支持。1.3 调查方法及调查过程 站街女这一特殊群体因其具有自身的特殊性和隐蔽性，故调查的开展具有一定的难度和危险性。在查阅大量文献资料的前提下，以及借鉴了国内“地下性产业”研究权威人士潘绥铭教授等人的经验，结合贵阳市的具体情况，采取了乔装打扮成避孕套推销员的角色，与站街女处
13、于同一平台和层次，进而与其建立相对信任关系获得一手资料。调查从2010年3月27日至5月11日止，在为期一个半月的时间里共对贵阳市花溪区桥旁、贵阳市中曹司、贵阳人民广场、贵阳头桥地段、贵阳小河区三江口地段、贵阳北京路、枣山路地段前后进行了23次观察式和参与式调查，与贵阳市花溪区、头桥地段、枣山路、北京路地段、人民广场等处的站街女进行了数十次深入访谈，并与花溪区数位站街女、贵阳人民广场站街女以及皮条客建立了相对信任关系，取得了大量珍贵的调查资料。 之所以采取乔装打扮成避孕套推销员的角色，主要是考虑到该群体的同理性和特殊性。首先，要真正接触该群体，必须接触时就得明确自己的“身份”和跟她们接触的“明
14、确目的”。在乔装打扮成避孕套推销员的过程中，“避孕套推销员”就是明确的身份，而给他们推销避孕套的明确目就是为了“赚钱”。在她们看来，调查者不过就是一个卖避孕套的小角色，如此就打消了站街女对调查者的疑虑，再加上推销时附带的赠送形式，将有利于和站街女建立信任关系，便于调查的开展和真实资料的获取。2 国内外研究现状和发展趋势 站街女作为性工作者队伍中最底层的弱势群体，对于站街女的专门研究，尤其是对站街女的生存现状及治理问题的研究，在国内外来讲，还未能够引起专家学者的足够关注与重视。首先从感官上来讲，这一群体可能相对较小，对社会的影响力也微弱，因此，关于这方面的专门研究相对较少，仅有部分记者展开过类似
15、摸底调查。但是对卖淫女以及整个“性产业”的研究，倒是引起了国内外不少专家学者以及社会学家或社会人士的重视。 2.1 国内研究现状 在国内来讲，对“地下性产业”或性工作者的专门研究早在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就有学者开始关注并做了相关研究，亦取得了许多研究成果。主要具有代表性的就是中国社会学会副秘书长、中国人民大学性社会学研究所所长、博士生导师潘绥铭教授，对中国地下“性产业”与性工作者早在80年代末就进行了大量研究；在其著的存在与荒谬中国地下性产业考察（1995）、生存与体验对一个地下“红灯区”的追踪考察（1999）等书中，对中国地下“性产业”做了大量的研究，揭示了中国地下“性产业”中性工作者的生存状
16、态等问题，同时提出了许多对策；在中国性现状（2000）一书中则主要论述了中国人性观念以及性体验的变化历程。此外，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李银河教授，其著的他们的世界中国男同性恋群落透视（1993）、同性恋业文化（1998）、性的问题（1999）、性文化研究报告（2003）等书，主要研究了中国性观念的转变历程、中国两性问题以及中国男同性恋等相关问题；另外李银河教授在做客新浪、搜狐等访谈时明确表示出了卖淫非罪化的观点。除此之外，中国法学界何显兵在论性工作者的人权保障（2007）（中国性科学）一文中，从人权角度与法律角度讨论了关于性工作者的合法权益保护的有关问题。从总体上来看，国内在
17、对地下“性产业”进行研究时多偏向于“性产业”的整体发展现状以及当今我国地下“性产业”的规模和“性产业”非罪化的讨论。而对于底层性工作者站街女（亦称站桩女）的研究则主要侧重于性病感染调查和安全套使用情况方面的调研，专门性针对站街女治理方面以及生存状况方面的研究则相对较少。2.2国外研究现状及发展趋势在国外，对于“性产业”以及性工作者的研究，就相对我国内地要全面得多。甚至在一些国家“性产业”是合法的，比如在荷兰和德国，“性产业”就是作为一个合法的产业存在1 周瑞金.地下“性产业”需要阳光管理 检察风云,2006，4：60.。荷兰政府对色情业进行正规、有序的管理，双方均可从中获利。另外，这种政策也使
18、性犯罪的数量处于较低水平。目前，在荷兰的大城市都有成规模的红灯区，许多外国游客为此特地前往荷兰。在德国，施罗德政府在2001年通过一项法律，保护性工作者的工作权利，并使她（他）们享有社会安全福利。卖淫在德国是合法的，德国的妓女们可以与嫖客签订合约，若嫖客事后拒绝付款，妓女们则可根据合约对其进行指控。 在两性问题研究领域，国外相对国内也较发达。比较具有代表性的有美国著名性学专家海蒂（Hite）和阿尔弗雷德C.金赛（Alfred C.Kinsey）以及法国的米歇尔.福柯。其中海蒂著有海蒂性学报告（2002译），金赛著有金赛性学报告（2007译），米歇尔.福柯主要著有性经验史（2005译）等，他们都
19、是主要侧重于人类各种性行为和性体验以及性的压抑与解放方面的研究。除此之外还有美国斯坦福大学贺兰特.凯查杜里安（H.Katchadourian）教授，著有性学观止（2009译）等书，主要运用考古学、人类学跨文化比较手法，探讨性与文化、历史、道德、法律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揭示性的历史文化内涵和哲学美学意蕴。以上主要是国外关于性文化和性行为以及性体验的研究，关于妓女以及娼妓与社会问题的研究，主要有洛蒂范德珀尔(LoRe van de P01)等人，其著有市民与妓女:近代初期阿姆斯特丹的不道德职业（2009译）等书，主要研究十七八世纪荷兰贫困妇女的悲惨处境和社会问题。总体来说，国内外在性领域的研究各有
20、发展和侧重，但是对于街头性工作者的专门研究，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都相对较少，尤其是对站街女这一街头性工作者的生存现状及关联于此的思考更是鲜见。因此从社会控制以及和谐社会的建立角度来讲，对站街女进行现状调查的研究和与此关联的思考具有重要意义。3 对贵阳市站街女的现状调查 在为期一个半月的深入参与式调查和非参与式观察过程中，先后对贵阳市花溪区、头桥地段、小河区三江口、中曹司、枣山路、北京路、人民广场等地进行了23次调查，了解了贵阳市站街女的分布、群体规模、群体结构、活动基本规律、存在形式、生存状态等基本现状。3.1贵阳市站街女主要分布情况 在调查的初期，仅仅只知道贵阳市花溪桥旁、贵阳市头桥等地存在街
21、头卖淫女，因此最初的调查也局限在了花溪桥旁和贵阳头桥地段。但是随着调查的慢慢深入，和花溪、头桥的站街女姐妹建立了相对信任关系后，经过花溪桥旁步行街的站街女、贵阳头桥地段的站街女等介绍指路，发现了贵阳市站街女的分布不仅仅是花溪桥旁和头桥地段，而是在多个地段均有分布。 其主要分布范围为花溪区花溪桥旁的步行街、中曹司、小河三江口、贵阳头桥地段、枣山路地段、北京路地段、东山地段、大营坡地段、贵阳人民广场、甲秀楼地段、以及二戈寨等十一处（如图3.1）。其中花溪桥旁的步行街、中曹司、小河三江口、贵阳头桥地段、枣山路地段、北京路地段、贵阳人民广场这七处已经经过调查证实（如图3.2），而东山地段、大营坡地段、
22、二戈寨、甲秀楼四地段因时间仓促未能调查证实。但是单从已经证实的七处来讲，贵阳市的站街女分布数已经完全超出原本的估计，原先仅以为只有花溪桥旁边步行街和头桥地段存在站街女活动，现在范围扩大到十一处之多，而且仅仅调查证实的就有七处之多。可见，贵阳市站街女活动分布之广泛。图3.1 贵阳市十一处站街女分布图图3.2 贵阳市经调查证实的七处站街女分布图3.2贵阳市站街女群体规模关于贵阳市站街女的群体规模，经过深入的调查后，发现其群体规模数量也要比我们想象的要多，换言之，这个看起来不是很大的群体，实际数字会超出我们所看到的数字。在调查的初期，所看到的站街女并不多。在花溪调查时，开始期间仅仅看到十几位或甚至几
23、位街头性工作者活动；在头桥调查时亦是如此，一般看到不超过二十人在人行天桥下活动。但是当深入调查并与街头性工作者接触了解后，从花溪桥旁步行街姐妹处得知，就单单花溪这个地方就差不多有三四十人，而头桥的也将近四十人，用头桥一位十九岁姐妹的话来讲则是超过四十人。在中曹司大概有三十人、人民广场亦不少于三十人。如此推算，贵阳市数十处站街女活动集中处至少有250人以上的群体规模。从卖淫女群体来讲，这仅仅只是在街头的性工作者，如果加上贵阳夜总会、酒店、发廊、洗脚城、洗浴中心、按摩中心等的性工作者，那么贵阳市的性工作者数量可能将会是一个不小的数字。3.3贵阳市站街女年龄构成及活动规律 经过调查和深入接触发现，贵
24、阳市站街女的年龄分布具有一定的地域特征，活动规律也存在差异。主要分为年轻和年龄稍大两类，年龄稍大者多是白天夜晚都在街上拉客，年青者则多在晚上出来活动。当然，这和以往的研究数据会有些差异，以往的研究数据主要是集中于洗浴中心、酒店、按摩城、夜总会等处，其年龄构成相对年轻，平均年龄在22.5+3.9岁左右1 何彩，陈琳，谭京广等.2008年深圳市暗娼综合检测调查报告J . Chinese Journal of Health Education,December2009, Vol25, No12.。3.3.1花溪桥旁步行街站街女年龄构成及活动规律在花溪桥旁步行街处，主要活动有年龄段稍大的街头性工作者，
25、也不乏年轻者，但是较少，在调查接触过程中所接触的姐妹里，年龄大都在23岁到35岁之间，其中接触的23岁以下的1位，23到35岁的累计有18位，35岁以上的2位。该处的站街女基本是白天夜晚都在此处拉客（如图3.3），无其他正当职业，或白天就在棋牌室打麻将度日，基本是以卖淫为唯一职业。图3.3 花溪桥旁步行街白日里等待“客人”的站街女3.3.2贵阳头桥地段站街女年龄构成及活动规律在头桥地段主要分为白天活动型和夜晚活动型。白天主要是40到60岁的中年妇女在此站街拉客，而到了晚上则是19岁到30岁左右的年轻姐妹在此拉客，从外表来讲，白天的中年妇女也不如晚上的年轻姐妹漂亮，当然，交易价格也就存在差异。这
26、些白天在头桥人行天桥下站街的女子，到了晚上则移动到罗汉营路段继续站街卖淫。而晚上出来在头桥人行天桥活动的年轻姐妹白天则休息或者打麻将度日，到了晚上八点左右出来站街拉客（如图3.4）图3.4 头桥夜晚站街的女子（箭头所指者即为站街女）3.3.3贵阳其他地段站街女年龄构成及活动规律在贵阳中曹司地段，活动的站街女年龄段主要是30到50岁的年龄稍大的妇女，多来至于农村，收费也比较低，主要活动时间是白天早上十一点至下午五点左右，晚上则没有站街女在中曹司地段活动。在贵阳小河三江口地段，主要活动的站街女也是年龄偏大的妇女（30至50岁），活动时间则主要是晚上，白天也有少许妇女在此处活动。在贵阳枣山路和北京路
27、一带，活动的站街女则年龄偏小，基本处于30岁以下的年轻妇女或未婚女子，这一带的收费相对也较高。在贵阳人民广场主席像左前方，活动的站街女则主要为25岁至40岁的中年妇女，活动时间主要是在晚上八点以后。另外贵阳东山、大营坡、二戈寨、甲秀楼等地段因为时间关系未能前往调查，故暂时不清楚其站街女构成情况和活动规律。3.4贵阳市站街女生存状态调查贵阳市不同地段的站街女因为其地区不同、家庭结构不同、年龄段不同，因此，各地区站街女生存状态各不相同。但是总体上来说，站街女的生存状态不容乐观。3.4.1 站街女的基本现状 在接触的站街女中，许多均来至于贵阳市周边地区的农村女子，比如惠水县、平坝县、六盘水、织金县等
28、地。对于家庭结构，则多是未婚或离异，而且大部分还是拖儿带女，负担十分繁重，或是丈夫懒惰，不得不靠妻子的卖淫维持生活。其中在调查过程中深入接触的姐妹“小惠水”，就是丈夫很懒惰的类型。在“小惠水”被花溪区公安机关抓获后，要求其家人交纳5000元的保释金保释，但是“小惠水”的丈夫不仅没有钱交纳保释金，而且还对此若不在焉，在“小惠水”被抓数十小时候，其夫还在共同的出租屋睡懒觉，直到下午七点“小惠水”的姐妹“小婉”前去敲门告知方才起床。可最后还是因为没有钱交纳保释金，“小惠水”必须面对被监禁六个月至两年的现实。另外接触的一位被姐妹们称为“胖妹”的站街女，则是离异后独自带有一个正在上学的十二岁小孩的单亲妈
29、妈。不仅仅是胖妹如此，通过给她们提供卖淫场所的店老板口中得知，“这些卖淫女大都家庭经济情况困难，负担较重，多数为生活所迫走进了这条不归之路”。正如熊伟、杨柳在卖淫活动的原因分析一文中写到：“贫穷是诱发女性卖淫的根本原因”1 熊伟,杨柳. 卖淫活动的原因分析J . 江西公安专科学校学报，2008，3：8587.。因此，就站街女的基本构成和现状来说，不论是就业还是经济地位，多数还是处于相对弱势的地位。3.4.2 站街女的收费及收入情况站街女的收费及收入问题，也是我们调查的一部分。在调查过程中所接触的站街女里面，收费情况根据自身的年龄情况不一，而且其所在的区域等均有所不同。在花溪区，站街女所进行一次
30、性交易的价格大概在30到40元之间，也有少部分在15到30元之间，极少部分会超过50元，但是一般不会超过60元。这是进行一次性交易的价格，就“包夜”这一行为来说，则价格根据站街女的年龄等条件不同，大概在150元到250元每晚，基本水平保持在180元左右。在贵阳头桥地段，分为罗汉营地段的年龄稍大和人行天桥下年龄稍小未婚两种不同的情况。在罗汉营路段，主要是来至于贵州其他地区山区的农村妇女，她们家庭经济条件困难，知识文化很少或甚至是文盲。因此在收费上就会偏低，主要价格区间集中在20元至30元之间。在人行天桥处，站街的姐妹基本都是晚上出来活动，且年龄相对年轻或未婚，有一定的文化知识，收费相对于罗汉营地
31、段要高一些，主要集中在40元至80元之间。而在北京路一带和枣山路一带，站街女的年龄也相对年轻，价格也比其他地区要高出很多，基本上进行一次性交易的价格会在100元左右或以上。在我首次假扮“嫖客”对北京路地段进行调查时，所问到的价格即是“快餐”一百，也就是进行一次性交易的价格，而并非“包夜”的价格。在贵阳人民广场地区，站街女主要也是来至于贵州其他边远地区，有少部分来至于外省，调查过程中所接触的外省人有两位湖南和一位福建的姐妹。她们知识文化水平不高甚至是文盲，调查时用手机与她们保留联系方式时连基本的姓名都不会书写，因此收费也相对较低，主要集中在30元到50元之间。在贵阳中曹司处活动的站街女，因为年龄
32、均偏大的缘故，收费更低，甚至几元十元等等。其中通过查访当地跑“摩的”的师傅了解到，有一部分年纪较大，主要是五六十岁的中老年妇女，仅仅只要五元甚至请她们吃一碗面条就可以完成一次性交易，这似乎让人听了不敢相信。一般站街女一天要站街几个小时甚至数十小时，天气的变化对她们收入的影响也极大，天气冷热基本决定了嫖客活动的频率，而遇到下雨天，她们也不得不撑着伞在街边继续等待（如图3.5）。图3.5 下雨天的夜晚，她们依然撑着伞在街上等待“生意” 从上面的站街女进行一次性交易的价格来讲，站街女的收入也并非我们以前想象的那么高，平均水平大概维持在60元至120元每天左右，当然，这里面也有特例，比如花溪的“胖妹”
33、，她被抓一次缴纳了5000元的保释金，但是她却告诉我这只是拿走了她十来天所挣的钱而已！ 3.4.3 站街女、皮条客、执法者多方关系及交易形式关于站街女和皮条客的利益关系和控制与被控制关系，一直是很多人比较关心的问题。其实在此次的调查过程中，所说的皮条客严格意义上来讲也不能算是皮条客，充其量只能算是给站街女卖淫提供卖淫场所者。但是这里面的利益关系，却不得不把场所提供者和站街女绑在了同一条利益链上，而交易形式也和场所的提供者有着不可分割的关联。对于执法者，卖淫问题一直打击却一直存在，死灰复燃，那么执法者与站街女、皮条客（或说）卖淫场所的提供者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呢？在花溪、头桥、人民广场等地段的调查
34、中，站街女和场所提供者的关系和控制关系并不完全相同，但是其操作模式却是大同小异。在花溪的桥旁步行街，站街女和场所提供者的关系是非控制性的关系，主要存在的关系是经济利益的关联。花溪桥旁步行街的站街女，主要的交易场所并非自己的出租屋和宾馆旅店，而是在第三者提供的场所中进行，每交易一次，站街女就要给提供场所的人一定数额的金钱（一般是5元）。花溪的场所提供者有数家，但是因为贵阳的“三创一办”严打取缔掉了三家，涉及色情交易的洗浴中心、桑拿、按摩院等均被关闭，目前调查时仅剩花溪桥旁步行街一家比较隐蔽的小火锅店（如图3.6），据在那里“做生意”的姐妹讲则是因为“老板”后台硬，关系好，所以暂未被取缔。而调查中
35、得知，事实是所谓的老板也给相关的部门交了“管理费”，但是管理费并非以“妓院”的名义上交，而是以“棋牌室”的名义上交管理费，具体交多少，怎么交等店老板均未透露，交上去的所谓“管理费”最后到了哪里，用在了何处等我们目前不知道。另外从所谓的老板处还得知，“他们也很担心，打点不到所有的部门，有时候是公安，有时候又是派出所等”。 除此以外，她们的交易场所卫生状况确实令人担忧，调查时，我以看看店老板麻将室的名义进去略作了观察，发现房间里面仅摆放一张普通的双人床，床单也显得陈旧，房间还有一股很难闻的腥味，因为要隐蔽的关系，所以房间显得十分阴暗。后来我向一些站街女调查她们对房间卫生状况的感受，普遍反映卫生状况
36、糟糕，但是又没有办法，因为30元或者40元做一次“生意”，她们去不起宾馆或者高档的地方，也不敢去自己的出租屋，害怕被公安或派出所的人跟踪，在店老板这里，至少店老板会帮忙“照顾”一下。对于卫生，用一站街女的原话来表述：“一天来来往往的那么多女生，你想一下卫生好得到哪里去嘛，没得办法了。”其实，从话语中，我们也听得出那无奈和担忧。在常人眼里，也许妓女赚钱很容易，来得也快也轻松，但是，如果这样的话放在酒店的小姐、夜总会的包房公主，或许可以说得过去，可要针对在街上等待客人的站街女来说，她们赚钱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图3.6 花溪桥旁步行街的小店，就是站街女们的交易场所另外在贵阳头桥地段，站街女们的交易场所
37、既不像花溪一样由类似妓院老板的人提供，也不是自己租一个房屋来当做卖淫场所，而是在头桥包租下一间旅社作为据点，每月付给旅社老板200至400元不等，同时，旅社老板亦可以将该房间作为客房提供给住宿的人，遇到“生意冲突”时则由旅店老板调剂其他房间以满足站街女接客。这里，站街女和旅社老板亦形成了紧密的利益关系，不仅如此，旅社老板还每晚坐在旅社门口为这些姐妹放哨，如遇到相关部门检查或突击检查，则立刻通知所辖姐妹，让其避过风头（如图3.7）。这样一来，旅店老板不仅和站街女存在简单的经济利益关系，同时还充当了一种保护角色。显然，看起来简单和不成规模的站街女卖淫，却已经形成了一条利益链。图3.7 每到夜晚，旅
38、店老板就会坐在箭头所指的位置为站街女保驾护航另外一个十分重要而且敏感的关系，就是站街女是否是受控制于给她们提供卖淫场所的老板？因为传媒媒体报道中经常出现皮条客组织容留卖淫女且控制卖淫女人身自由的案例。关于这一问题，在做调查时已经特别留意，调查的结果显示：对于站街女，不管是头桥、人民广场还是花溪，事实上她们都未受控制于所谓的“老板”，但是从姐妹们口中了解到，店老板控制卖淫者主要还是从经济控制入手，这多发于发廊、洗浴中心、按摩场所等，主要是押一个月或者数月性工作者收入来牵制性工作者不让其随便离开。但是站街女就不存在这样的问题，她们是自己做“生意”自己收钱，如果是在店老板的房间里交易，只要付给店老板
39、事先约定的钱数即可，当然，她们如果不愿意，她们也可以不在店老板的场所交易，故店老板和站街女之间很难形成控制和被控制的关系。因此，关于站街女、店老板即所谓皮条客以及执法者三者之间的关系并非那么复杂，站街女拥有完全的人身自由，虽然站街女和店老板不存在控制与被控制的关系，是但是和店老板以及执法者可能会出现一些经济利益上的关联，例如“小惠水”和“胖妹”被抓要求交纳5000元人民币的保释金，其实质就是一种经济利益的交换，因为只要交纳了保释金，那些站街女就可以被释放，继续做“生意”。这也是实质上对扫黄打非没有起到有效作用的原因之一。3.5 站街女性交易中安全套使情况及顾客群调查关于卖淫者性交易过程中避孕套
40、的使用情况，在2005年就有一项关于性工作者避孕套使用率以及艾滋病感染的研究，原始的研究数据表明，地下性工作不注重自我的保护和嫖客的不配合，使避孕套的使用率较低，基本维持在50%至70%之间，疾病传播状况和危险性令人担忧1 姜红英，陈红，陈爱萍. 505名暗娼安全套使用情况调查J. 中国公共卫生，2005，09（21）：09.。另外2006年对个旧市的相对高端的KTV、发廊、舞厅等不同场所的安全套使用情况研究数据也表明了安全套使用率较低，对站街女的使用率调查则仅仅为57%2 高良敏，李晓红，罗家梅等. 2006年个旧市女性性工作者中安全套使用情况及影响因素调查J. 预防医学论坛，2009，03
41、（15）：03.。如此推断，则站街女的安全套使用率应该处于较低的水平，但是在本次为期一个半月的调查中，其调查结果却和以上研究数据略有出入，站街女中安全套的使用率实际已经处于较高水平。3.5.1 站街女安全套实际使用情况及原因分析因为本次调查就是采取安全套推销员的身份接近该群体，因此，在安全套使用情况方面做了很多访谈，其访谈基数在100人以上，而且根据访谈的结果来看，站街女安全套的使用率可能会高于90%。在受访人中，回答百分之百使用的都有近二十位，她们明确表示：“如果不用套子，我们宁愿不做这单生意。”另外，在访谈过程中穿插访问回答90%以上都用的占了受访人数的70，仅有数位回答看客户的需要，因为
42、有些客户坚决不用，她们也只好迁就，但是这样的情况极少，就非精确性回答来看，综合使用率应该在90%以上。关于她们使用的安全套平时来源，则主要是由店老板或者旅社老板提供，有时由站街女集中处的小卖部提供，其价格空间主要集中在3元一盒以内。在受访的站街女中，没有任何一人主动到计生部门免费领取，其原因主要是怕害羞和不好意思多次去领取，仅仅是有关部门在艾滋病日等节日做防艾宣传时领取少量几盒。 另外，关于为何她们安全套使用率这么高，在调查时，亦作了很多访谈来了解这一块的相关信息。从了解的信息分析，事实上她们对性病及艾滋病的知识知道得并不多，甚至不知道HIV病毒，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了如此高的安全套使用率。
43、经过访谈发现，她们之所以有那么高的安全套使用率，完全是因为对艾滋病的恐惧。这足以证明近年来的防艾宣传没有白做，还是起到了十分明显的效果。3.5.2 站街女客源构成其实关于站街女的客源构成，也是一个十分值得关注的问题。在调查期间，和很多的嫖客以及站街女做了沟通和交流，发现，站街女的主要客群集中在进城务工人员以及部分社会闲杂人等。其中进城的零工工人和建筑工人占了绝大部分，这些嫖客都来至不同的地方，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进城赚钱，独身一人丢下妻儿来到城里打工，在闲暇时间便会出来解决生理问题，用他们的话来讲，他们不是来寻求刺激的，而是来解决问题的，因为这是他们最基本的需求之一。其次，他们会和站街女形成固定的
44、“合作关系”，一般情况下，有过一次接触后都会互留联系方式，嫖客下次再来时则大部分都是找前次的站街女，在平时，他们还会通电话聊天，虽然聊天内容多接近低俗内容，但是在他们看来，这让他们不感觉寂寞和孤独。如此，在一定程度上，嫖客到此寻求的不仅仅是生理的慰藉，同时他们也期待一点情感的交流，一般情况下，嫖客对站街女都比较尊重，很少有伤害站街女的情况发生。这从另外一个角度思考，其实就是同为乡下进城人在一个城市的互助。但是在调查站街女的时候，站街女也会抱怨部分客人很可恶，例如喝酒醉的，粗鲁的，有时候被子都不给盖，经常弄得她们感冒是常有的事。但是，这已经相对于其他城市报道的嫖客不给钱还抢劫或打伤人的情况要好很
45、多了，因此，在整个调查过程中，许多站街女表现得十分欣慰和乐观。 站街女作为社会构成的一部分，她们的生存状况，在调查下来后，事实上要比原先预计的稍微好些，但是毋庸置疑，她们过得怡然很辛苦，在接触时，也有站街女表现出失望和落魄以及自暴自弃，有的则希望早点挣到钱以后离河上岸，但是，她们也会彷徨，因为，她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头！4 关于调查后的思考为期一个半月的站街女现状调查，其实对该群体的了解还远远不够，但是，在这一个半月中，对贵阳市站街女的基本分布、群体规模、活动规律、存在形式、生存状态等方面做了详细的了解，在此基础上，对该群体有了一个初步的再认识。同时，在调查过程中不断的与站街女这个特殊的人群接触，在关于站街女治理以及站街女社会保护等方面，引发了一些思考。4.1关于站街女治理：打、扫、堵、罚并非良策，教育疏导或许可行 关于站街女治理，在以往的治理方案中，一般采取“扫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