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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页 寻找桑葚的味道 特征码 DePMmkevTHSPJFgJvyLG 寻找桑葚的味道 在我家的老院子里，有两棵桑葚树，一棵大，一棵小。 趁着过端午节，和二姐抽空回家了一趟，看看年迈的母亲和父 亲，也顺便寻找久违的桑葚老味道。一路上，麦子已经成熟， 金灿灿一片，但细看却只有尺把高，几十年不遇的冬春大旱使 小麦产量大大逊色于往年，倒是新种的玉米喜逢几场甘露，竞 相拔节，绿汪汪一大片，把裸露的黄土装扮得生机盎然。 坐在车上，一向喜欢大自然的我却难以静下心来观赏，眼前不 时浮现父母劳作的身影。从记事起，家里就成员多、老少多， 主要劳力少，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那时候，父亲还是一名 民办教师，以
2、严格管教和授课有方而著称。因为父亲从教，母 亲就一人担起了全家的生活重任，上伺候两位老人，下管育三 个女儿，还要按时按点地伴着生产队的铃声上地干活，常常是 一身疲惫回家，还要接着做饭，打理家务。特别是分产到户后， 母亲就更加辛苦，似乎总有干不完的活。随着弟弟的出生，家 里经济更加拮据，父亲不得不辞职回家，离开他热爱的教育事 业，也丢弃了一生最为遗憾的转正机会。之后，父亲就同母亲 第 2 页 一道朝踏露水上地，晚披星光归家，一年又一年地在二十多亩 黄土地里春种秋收，逐步改善着家庭拮据的状况。 在那些连温饱都解决不了的年代，家里根本没有零食可吃，偶 尔从奶奶的箱子底偷摸到一颗冰糖，能让我高兴得几天
3、合不拢 眼。所以，老院子里的那两棵桑葚树就成了我们姐弟的最爱。 每年一场春雨过后，桑葚树就悄然吐出一簇簇绿芽，不过几日， 嫩芽儿舒展成片，变成手掌般大的绿叶，葱葱茏茏一团绿雾。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绿叶间竟然缀满一颗颗绿色的小桑葚， 如翡翠珍珠般可爱。这时候，我就经常站在树下出神得仰望， 祈祷着小桑葚快快长大。大约十来天功夫，小桑葚就由绿变成 浅红、深红、墨红，直至熟透落地。 那时候，我们大抵是等不上桑葚熟透了的，只要看见有泛红的， 就拽着树枝挑拣着摘，也不用水清洗，直接放在嘴里，尽管有 点涩，但总体还是酸甜可口，心里美滋滋的。这样挑拣不了几 日，树上的桑葚就一如赶集似地争相熟透，一袭黑红点缀
4、在绿 叶间，煞是诱人。姐姐便用竹竿把熟透了的打下来，我在地上 拿着搪瓷碗捡拾，时不时往嘴里送上一颗，甜透到心底。吃桑 葚是最快乐的事情，可要是谁弄到了衣服上，给母亲添累，那 是要挨骂的，所以，我们姐妹几个都非常小心。 随着岁月的推移，奶奶和爷爷相继去世，两个姐姐出嫁，我也 在经历了三年中师培训后顺理成章的找到一份教书育人的工作， 而后又转政界从*，一晃就是二十多年。现在，自己的工资虽然 第 3 页 不算很高，但足以买到商场里的各种美味食品，可是在我心中， 都没有桑葚的味道那样让人牵肠挂肚， 刻骨铭心。 特别是到县城工作以后，回家的机会就更少，对桑葚的怀念更 是与日俱增。 一路颠簸，终于回到了家里，父母亲也刚从地里劳作回来，我 和二姐就赶紧做饭、洗衣，帮父母干活。趁着吃饭间隙，我又 记起了那两颗桑葚树，于是就拿了根长竹竿直奔树底下。然而， 我却没有看到一如既往的“黑珍珠” ，展现在眼前的是一棵苍老 的桑葚树，树皮更加粗糙，枝桠更加干裂，残留的几颗桑葚也 全然没有爽口的味道。母亲说，今年时令过了，树也老了，待 明年桑葚熟时一定给你打电话。 看着母亲的黑丝一根根变白，背一天天变驼，我不知该说什么 好，只觉得泪在眼眶里打转。是呀，我该早些回来，多看看父 母亲，就能寻找到桑葚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