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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幽径悲剧课堂实录清华附中永丰学校 李凤青内容提要：幽径悲剧借燕园幽径中一株美丽古藤的被砍，表达了对人们毁灭美、无视生命被践踏的悲愤、谴责之情，从中可以读出作者悲天悯人的情怀。我用任务驱动和活动设计激发学生兴趣，引导学生填写小诗，走进文本。教给学生“咀嚼反复表述的词句，穿透文字表面，深入作者内心世界”的方法，以此引领学生深入解读作者情感。主题词：幽径悲剧 课堂实录 活动设计 反复表述 师：今天我们来学习季羡林先生的幽径悲剧，请用四个字概括幽径上发生了什么悲剧？生：藤萝被砍。师：概括得非常好。老师把藤萝被砍的内容连缀成了一首小诗，请同学们填写完成。我们的小诗篇子上提示了思考的角度，有藤萝被毁的时间
2、、地点，藤萝被毁前后的样子，藤萝被谁杀害等等。填写时可以先易后难，答案不是唯一的。 （巡视，点拨。）师：现在小组交流，来完善一下。等会请小组代表读自己小组的作品，然后夸一夸哪里写得好。师：可以了吗？孩子们。好，哪一个小组先来读一下自己小组的作品。生：我们组读一读。 燕园的一条幽径上， 一株古藤， 饱经沧桑的古藤， 绽放着淡淡的微笑， 安慰着一位年迈的老人， 千疮百孔的心灵， 又是一年的春天， 如今已经过去了16年， 这株古藤无情地被毁， 它的虬干像吊死鬼一般悬空， 它那淡紫成串的花朵， 还在风中摇曳， 有谁听到了 老人无言的哭诉？师：来，夸一夸你们组的成果，什么地方写得好？生：最后一句。师：无
3、言的哭诉，确实很好。“哭诉”这个词怎么想出来的？是你们几位都想到了吗？生：嗯。师：写哭泣的同学说一说，为什么要用“哭泣”这个词？找一找文章中有几处哭泣、流泪？请大家画出来。生：在第十四段“哭泣，哭泣，哭泣”。生：第十五段“古藤的哭泣声，恐怕只有我一个人能听到”。生：第十四段上面第二行，“我隐隐约约听到古藤的哭泣声”。生：第十四段倒数第五行，“在大白天只能偷偷的哭泣”。生：第十二段倒数第三行，“为一些小猫小狗小花小草流泪”。生：第十一段，最后一行“连痛哭的地方也没有了”。一共六处哭泣。这说的是藤萝哭泣呀，为什么大家填的是老人的哭泣？生：因为这位老人看到这些藤萝被无情地杀害，听到他们的哭泣声，而季
4、老也没什么办法。师：嗯，表面上是在写藤萝的哭泣，实际上是老人自己的心在滴血，老人的心在哭泣。师：这是一个亮点。哪个组再读读你们的成果？生：一株藤萝，一位老人 蜿蜒曲折的一条幽径上， 一株粗干 满棚满架的古藤， 绽放着淡淡的微笑， 安慰着一位慈祥的老人脆弱的心灵。 然而， 今年的春天， 旧社会已经过去了16年， 这株古藤却慢慢地被人遗忘。 它的虬干像一个吊死鬼一般悬空， 它那淡紫的成串的花朵， 还在绿叶丛中微笑。师：好。前面有一处，“旧社会已经过去了16年”？生：不是。师：“然而，今年的春天”，今年是几几年？生：1992年。师：1992年，文章末尾提到了。那是什么过去了16年？文章中提到了另外一
5、个时间。生：文革。师：好，老师和大家分享一下老师写的，不一定比同学们写得好，第一个老师写的是地点，“北大燕园的一条幽径上”，为什么要特别强调这个地点呢？北大是我们向往的学府，燕园是清代名园，在这样一个文明的地方，发生这样的悲剧，更让我们感觉心痛。接下来，一株什么样的古藤？我们现在来想一想，可以给它怎么修饰。老师发现有同学写“一株古老的古藤”，重复了是吧？生：对，古字里面已经包含了古老。生：饱经风霜的。师：这个可以，还有什么？生：孤独的。师：那古藤在被毁之前的一些特点，我们可以怎么概括？第八段，写的那些粗壮的干，还有它的幽香，还有紫红色的花儿，等等。我们可以怎样概括？找一个上位概念。生：充满生机
6、的。师：嗯，可以。老师用了一个很普通的词，“美丽芬芳”。此外，第九、第十段说经过十年浩劫只剩下这一株了，它是藤萝界的鲁殿灵光，那我们怎么形容这株藤萝？生：仅存的。师：经过浩劫，仅存的，我们用一个四字词语。生：孤苦伶仃。师：我们可以用“劫后余生”，它的价值一定要突显出来，它是十年浩劫后唯一幸存的那一株，绽放着淡淡的微笑，什么着一位老人什么的心灵？第十段有一个词，好多同学都说到了，安慰。原文是“惟一的一点安慰就是幽径中这一棵古藤”。老师用了一个词，和安慰一样的意思，只是书面化，读什么？生众：慰藉。师：慰藉 ji，慰藉着一位什么样的老人什么的心灵？生：年迈。师：年迈比较表层，我们已经说是老人了。生：
7、善良。师：“善良的老人”，可以。生：纯洁的心灵。生：悲愤惆怅的心灵。生：悲愤惆怅更好一点，纯洁比较泛泛，“悲愤惆怅”是原文中的词。师：还有什么样的表述？第十四段第四行，说这株藤萝啊，“它虽阅尽人间沧桑，却从无害人之意”。“阅尽沧桑”既可以说这棵古藤，其实也可以说这位老人。季老曾写过一本随笔，名字就叫阅尽沧桑。那后面填什么的心灵呢？老师给大家印发了牛棚杂忆里面的一些片段，我们知道季老在文革中遭受了种种的磨难，有肉体的折磨，有精神的摧残。有一次季老被用胶皮裹着的链条打得脑袋里嗡嗡的响，眼前直冒金星。我们说这时候他的心灵是什么样的心灵？生：疲惫。师：还有什么？生：绝望。师：这时候十年浩劫已经过去了，
8、老师填写了“受伤的心灵”，也可以填写“伤痕累累的心灵”。然而，1992年的春天，十年浩劫已过去了16年，老师为什么又特别把这个时间选出来呢？生：这个时间是最后一株古藤被砍的时间。师：嗯，十年浩劫，那些荒唐的事情，已经过了16年，可是本应该重建文明的时候，又发生了这样的悲剧，值得我们警醒。这株古藤却？生：无情地被砍杀。生：无情地被诛伐。师：还有没有更好的词，更能突出作者的情感？生：第十四段，“它在控诉无端被人杀害。”师：“无端被人杀害”，“无端”什么意思？”生：无缘无故的。师：对。无缘无故的，没有任何的理由，就被杀害。被谁杀害？生众：愚氓。师：原文中有一个词“愚氓”，“愚氓”是什么样的人？生：愚
9、昧无知的人。师：后面这两处空，大家应该都能填出来。“虬干像吊死鬼一般悬空，淡紫的成串的花朵，还在绿叶丛中微笑，有谁听到了老人悲恸无声的哭泣？”“恸”这个字我们在人琴俱亡里学过，“恸绝良久”，恸是悲哀到极点。师：我们再回头看一下这首小诗，什么地方让我们感觉特别的难过？生：“然而”，忽然的转折让人难过。生：“无端”。生：“吊死鬼”。师：不错。为什么文中用“吊死鬼”这个形象呢？生：树干被砍断了，枝叶就悬挂在树上。师：给你什么样的感觉？生：悲哀。师：凄凉，悲哀，还有？生：惨不忍睹。师：触目惊心的画面。它还在绿叶从中微笑，根干被砍掉了还在绿叶从中微笑？生：它还不知道自己的根已经被砍断了。师：嗯，你心里是
10、什么感受？它越是微笑，我们越是心酸，痛苦。 从写作的角度来说这是叫？生众：以乐写悲。师：而这个悲又和前面的美形成了？生：对比。师：鲜明的对比。好，我们一起来读一下整首小诗。 生众： 北大燕园 的一条幽径上， 一株 劫后余生 ， 美丽芬芳 的古藤， 绽放着淡淡的微笑， 慰藉 着一位 阅尽沧桑 的老人 受伤 的心灵。 然而， 1992 年的春天， 十年浩劫 已过去了16年， 这株古藤却 无端 地被 愚氓杀害 。 它的虬干像 吊死鬼 一般悬空， 它那淡紫的成串的花朵， 还在 绿叶丛中微笑 。 有谁听到了老人 悲恸无声 的 哭泣 ？ 师：2013年，12月8日，午后， 孩子们兴奋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11、“老师，我们在北大，我们在找幽径!” 我惊喜， 十三四岁的孩子们结伴寻访21年前季老笔下的幽径， 这本身就是一件无限美好的事儿； 我感动， 只因我提了一句， 孩子们就真的去寻访幽径。 我收到了好多藤萝的照片， 但不可能有季老的那一株了。 生命的价值， 并不限于人类， 它只有一次， 不可重复。师：现在请同学们思考，季老单单是为古藤的生命被毁而悲吗？读一下文中相关的抒情议论段落。师：请一位同学来读第十二段。生：“我是一个没有出息的人。我的感情太多，总是供过于求，经常为一些小动物、小花草惹起万斛闲愁。真正的伟人们是决不会这样的。反过来说，如果他们像我这样的话，也决不能成为伟人。我还有点自知之明，我注
12、定是一个渺小的人，也甘于如此，我甘于为一些小猫小狗小花小草流泪叹气。这一棵古藤的灭亡在我心灵中引起的痛苦，别人是无法理解的。”师：好，请坐。这里面有作者什么样的情感？生：多愁善感。师：是作者太过于多愁善感了吗？是他的感情真的是太多，供过于求了吗？是他真的没有出息吗？生众：不是。师：那是什么？这里的伟人是我们要赞赏的那种伟人吗？生众：不是。生：伟人是有那些有丰功伟绩的人。师：嗯，我们理解的伟人是有丰功伟绩的人。在这里，作者对所谓的伟人，情感是什么？生：讽刺。师：对。“真正的伟人们是决不会这样的。反过来说，如果他们像我这样的话，也决不能成为伟人”是反语。“我是一个没有出息的人。我的感情太多，总是供
13、过于求”这样情感浓烈的句子，看似是自责，实则是谴责那些所谓的伟人们。这个我们不难理解，接下来，文章中后面的段落有没有类似的语句？生：有，第十四段有。师：哪句话？同学们读一读。 生众：“在茫茫人世中，人们争名于朝，争利于市，哪里有闲心来关怀一棵古藤的生死呢?于是，它只有哭泣，哭泣，哭泣”师：嗯，还有？生：第十三段最后一句“此时，我简直是悲哀至极，哪里还有什么闲情逸致来欣赏幽径的情趣呢？”师：嗯，悲哀。有对古藤的心痛，有对伟人的批判，对世人们争名于朝争利于市的谴责，还有吗？类似的语句？生：第十五段有。师：我们把第十五段整体来读一下吧。生众：“世界上像我这样没有出息的人，大概是不多的。古藤的哭泣声恐
14、怕只有我一个能听到。在浩茫无际的大千世界上，在林林总总的植物中，燕园的这一棵古藤，实在渺小得不能再渺小了。你倘若问一个燕园中人，决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到这一棵古藤的存在的，决不会有任何人关心它的死亡的，决不会有任何人为之伤心的。偏偏出了我这样一个人，偏偏让我住在这个地方，偏偏让我天天走这一条幽径，偏偏又发生了这样一个小小的悲剧；所有这一些偶然性都集中在一起，压到了我的身上。我自己的性格制造成的这一个十字架，只有我自己来背了。奈何，奈何!”师：请同学读一下那几处“决不会”？生：“你倘若问一个燕园中人，决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到这一棵古藤的存在的，决不会有任何人关心它的死亡的，决不会有任何人为之伤心的。”师
15、：读得怎么样？生：好。师：老师觉得还不够，还没有把那种感情读出来，可能第一遍读得不熟。再读一遍。生：.（更强烈的感情，带着自己的理解读文章。）师：这次读得好多了！非常好！请坐。那这里面有什么样的情感？生：悲痛。师：还有？生：愤怒。师：愤怒，对。还有？师：对前面“伟人”和“茫茫世人”稍微有点区别的，这里有着什么样的情感？同学们想一想，再读一读，“你倘若问一位燕园中人，决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到这一棵古藤的存在的，决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关心它的死亡的，决不会有任何人为之伤心的。”生：有浓浓的失望在里面，“燕园”本是历史名园，高等学府，这里的人竟也对古藤的死活无动于衷，作者因而失望。师：很好，分析得很细致！老
16、师有个疑问，作者对世人、对伟人、对燕园中人这三处情感抒发我们删去其中两处，只留一处，行吗？众学生：不行。师：为什么？生：突出作者感情的表达。生：感情抒发越来越深，越来越强。师：有道理。老师给大家一个方法，“咀嚼反复表述的词句，穿透文字表面，深入作者内心世界。”我们联系生活中，老师觉得很重要的可能就会一次次强调，那一个作家，他在写作的时候，他最强烈的的情感，可能就会有意无意地一次次重复，在重复中一次次升华这种情感。同时，这种重复还有一个目的，“伟人”“茫茫世人”“燕园中人”不同类型的不同人群，他们一个共性是什么？生：不会关心这些卑微的生命。师：对，他们是冷漠的。这是让作者最痛苦的事情。悲剧，不单
17、单是藤萝被毁，人们的冷漠是更大的的悲剧！所以，作者在文章结尾的时候这样说：“我自己的性格制造的这一个十字架，只有我自己来背了，奈何，奈何！”“只有我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生：孤独。师：孤独的。“奈何，奈何！”能有什么办法，能有什么办法？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师生共说：无奈！师：“但是我愿意，把这个十字架背下去，永远永远地背下去”，又是一种坚定。十字架在基督教里，是信仰的意思，在这里，老人的信仰是什么？生：关怀生命。师：对，关怀生命，尊重美好。老师曾给同学们节选了一些牛棚杂忆的片段，现在和大家分享序言里的几个段落：“我感到悲哀，是因为我九死一生经历了这一场巨变，到头来竟然得不到一点了解，得不到
18、一点同情。我并不要别人全面理解，整体同情。我主观认为，就是那些片段就足以唤起别人的同情了。结果却是适得其反。于是我悲哀。 我孤独，是因为我感到，自己已届耄耋之年，在茫茫大地上，我一个人踽踽独行，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难道我就怀着这些秘密离开这个世界吗？于是我孤独。 我恐惧，是因为我怕这些千载难得的经验一旦泯灭，以千万人遭受难言的苦难为代价而换来的经验教训就难以发挥它的社会效益了。想再获得这样的教训恐怕是难之又难了。于是我恐惧。 在悲哀、孤独、恐惧之余，我还有一个牢固的信念。如果把这一场灾难的经过如实地写出来，它将成为我们这个伟大民族的一面镜子。常在这个镜子里照一照，会有无限的好处的。它会告诉我们，什么事情应当干，什么事情又不应当干，决没有任何坏处。”（配乐朗诵）师：请同学们用诗歌的形式说说你想说的话，写给世人，写给愚氓，写给季老，写给自己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