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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页 回家 特征码 RxiwnLIXkzhLpCmeSHFg * 回家 20XX年的最后一个晚上，我在卧室玩蜘蛛纸牌，一心关注 NBA，盯着电视眼都不眨的爱人不知触动了哪根弦，突然来了一 句：“咱明天回家吧？”我头也不回，干脆地说：“好。 ”这回， 换作爱人不解了：“你怎么不问原因？我们原本计划去乌镇走 走的。 ” 我笑了，回家，还需要理由吗？ 家，其实就在咫尺 一个小时五十分钟，意味着什么？ 或许是一盏茶的功夫，或许是一场电影的时间，又或许只 是托腮凝神一阵遐想而已，对于久别的我们而言，已从异乡迈 进家乡。 印象中，家乡总是很远，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及天涯不见 家” ；回家，很难，
2、“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乡愁， 第 2 页 很涩， “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于是，回家的计划一天天 搁浅，回家的心情一天天变淡，回家的渴望一天天变淡平息， 索性置之脑后。 回首一年的过往，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工作总是忙碌， 日子总是紧张，假期总是太少，回家总是太远，我们给自己找 各种的理由，不回家的理由。然而，站在小镇热闹的街头，我 和爱人面面相窥：原来，家这么近！其实，不过是出了这门， 进了那门，仅此而已。 父母一声声地念叨，孩子，回家吧，家里的油菜花开了， 家里的葡萄熟了，家里的柿子红了，家里的橘子黄了。 父母没说出口的是，孩子，回家吧，我们的年龄老了，我 们的日子少了
3、，我们的皱纹深了，我们的头发白了，我们的脊 背弯了，我们想你了。 最开心的事就是看你大口大口地吃饭。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围坐在桌前，一眼看去，满满一桌子的 菜，碟挨着碟，盘摞着盘，红烧肉，清蒸鱼，羊肉块，母鸡汤， 我爱吃的炒肝尖，爱人喜欢的水煮虾。公公瞪着婆婆，不满地 斥责：“把这盘豆腐端走，真是的，孩子回来煮什么豆腐！” 我和爱人大块朵颐，吃得满嘴流油，不亦乐乎，一转脸却 发现老人笑得跟一朵花似的，笑呵呵地看着我们吃。我满嘴食 物，口齿不清地说：“爸妈，你们也吃啊！”公公和婆婆相视 一笑，连声答应着：“吃！吃！”筷子却不约而同地伸向了虾 第 3 页 头，鱼尾，鸡骨头。 婆婆一边吃饭一边跟公公商
4、量：“明天把冰箱里的螃蟹给 煮了吧？晚上包韭菜肉馅的馄饨吧？” 公公的眼睛又瞪了起来说：“包什么韭菜馅的？要包就包 全肉的！” 婆婆小声地辩解：“静静喜欢吃韭菜的呀。 ” 公公就不说话了，抓着一块大骨头，用力地吸吮着骨髓。 看到老人像招待贵客一般殷勤，我很过意不去，说：“不 要麻烦，怎么吃都行。 ” 公公和婆婆齐声说：“不麻烦，就喜欢看你们多吃点！” 家乡美 在阿姨家吃了午饭，看着阳光尚好，暖洋洋的，我和爱人 谢绝了表弟的相送，挽着手，悠闲地散步回家。 走在乡间的路上，呼吸着泥土的气息，看着周围成片的麦 田，别致的村落，偶尔看到有人在河塘里捕鱼，鸟雀飞来飞去， 或是一阵花香相送，心中是说不出的
5、轻松，惬意。 爱人介绍说我们所在的小镇与常州，泰州相邻，是长江分 支流沙冲击的小岛，东江与西江，南江与北江相隔不过十几分 第 4 页 钟的车程，是名副其实的岛镇。因此在建筑风格上也是吸取了 南北不同的风格，各具特色，别具匠心。 细细观察，果不其然，一般是二层或是三层的小楼，有的 人家里外贴了古典韵味的墙砖，也有的人家是整面的蓝色或绿 色玻璃，房屋建筑上有的采用了西式的柱式走廊，也有的沿用 传统的翘角中式结构，庭院围墙的风格也不径相同，有的是不 锈钢的栏杆，也有的是古色古香的青砖黛瓦，大门也是别具一 格，带雕花门楼的木门，滚轮的不锈钢拉门，或是镶着吉兽的 铁门，门檐下多挂了两只大红带穗的宫灯，也
6、有的人家在大门 口站了两头石狮子。相似的是，大多数人家的院子栽些树木， 樟树，桂花树，枇杷树，橘子树，月季，梅花，一年四季，香 飘数里。讲究的人家则在前院建上小巧精致的拱桥，河水穿院 而过，池中有睡莲数丛，游鱼数尾，后院是绿荫婆娑，小院香 径，幽雅而别致。 一路走来，边走边看，最奇妙的是，街西的主干道上，道 路的中间是一棵高耸挺拔的银杏，树干粗壮，我和爱人合抱尚 围不拢。虽已寒冬时节，树叶落尽，只有树枝直指苍穹，与满 树金黄或是果实累累的景致相比，倒也别有一番苍劲不屈的韵 味。爱人说，道路整修的时候，老树被保留下来，既区分开左 右车道，又是美丽的自然景观，对于游人而言，这棵古老的银 杏树甚至已
7、成了岛镇的代言人。 第 5 页 一封家书 太阳的余晕渐渐被夜色吞没，晚风呼呼地刮了起来，院子 里的橘子树如同酩酊大醉的夜行人，在风中狂乱地摇摆，原本 缩在草堆旁晒着夕阳的小黑狗看着远处的黑影憧憧，嗷嗷地低 叫，夹着尾巴从门缝里钻了进来，一溜烟蹿到了灶后。 吃罢晚饭，洗漱之后，刚钻进被窝，婆婆上楼说，后村的 纪武哥哥来了，请爱人写封信。爱人缩在被窝里，犹豫着，说 要不明早再写吧。 一大清早，婆婆说，纪武哥哥又来了，在楼下等着呢。听 到这话，我们赶紧起床下楼，果然，他一个人转来转去，不时 抬头看看，看到我们，很是高兴，连连搓手说：“来请你们帮 忙写封信给纪敏。 ” 纪敏是纪武哥哥的独生子，今天秋天
8、刚去当的兵。在家的 时候，调皮捣蛋，成天钻在网吧里，大人好说歹说也管不住， 惹得纪武哥哥性起，绑了起来，抽断了两根皮带。为了纪敏， 一家人是*碎了心。 “当兵好，让他在部队好好锻炼， ”纪武哥哥说， “叫他在 部队要好好听领导话，跟战友好好处，有空多写信，多打电话 回家。 ”说到这，像是辩解什么，纪武哥哥不好意思地笑笑，说： “:我还好，就是他妈，一看到他的照片就掉眼泪。 ” 看着纸上不过短短的两三行字，他又笑了笑：“就这个。 第 6 页 还有就叫他保重身体。家里边都好。 ” 爱人说，这都说过了。要不再写让他锻炼的同时多多加强 文化学习，纪武哥哥连声说：“好，好，这好。 ” 看着爱人写好信封，又将信纸仔细折了塞进去，纪武哥哥 这才满意地赶去寄信了。看着纪武哥哥匆匆而去的背影，我和 爱人一阵心酸。 快乐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简单的休息之后，挥别温暖的 港湾，我们再度起航。离家的时候，再看看父母，再看看家乡， 让记忆在一刻停留，在离家的日子里，时时回忆，时时慰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