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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读档随笔·乾隆朝浙江省向四库馆呈送图书的数目江庆柏乾隆朝为修四库全书 ,清高宗下谕要求各地主政长官广泛收辑图书 ,同时要求他们在向四 库馆呈送图书的同时 ,编制一份相应的图书清单 ,一并送上 。各地总督 、巡抚 、学政等每次收辑 图书的过程 ,呈送图书的时间 、数量等情况 ,都完整地保存在当时所上奏折中 。这些奏折辑入纂修四库全书档案(以下简称档案) 一书中 ,成为研究四库全书的珍贵资料 。而每一次呈送图书的清单 ,则经后人汇辑为各省进呈书目(以下简称书目) 一书 。虽然今天看到 的这部书目 ,多数仅有书名 、册数 ,少量的保留有作者 ,但仍然是了解当年各地献书的具体图书
2、 名称和数量的唯一可依据的资料 。从乾隆三十七年 (1772 年) 十一月二十一日开始 ,到乾隆四十年五月二十二日 ,浙江巡抚 共向四库馆呈送图书 14 次 ,有关的奏折在档案中都可以查到 。在书目中 ,也保留着 13 份 浙江省呈送图书的清单 。将档案和书目相比较 ,可以发现两书所列出的浙江省进书顺序 有错误之处 ,在进书数量上也有若干差异 。在书目中 ,所记进书顺序和数量是这样的 :第一次书目 (五十六种) ;续购书 (六十三种) ; 第二次书目 (五十一种又旧抄本九种) ; 第三次书目 (一百零八种) ; 第四次孙仰曾家呈送书目 (二百三十一种) ,吴玉墀家呈送书目 (三百零五种) ,鲍
3、士恭呈送书目 (六百二十六种) ,汪启淑 家呈送书目 (五百二十四种) ,汪汝家呈送书目 (二百一十九种) ; 第五次范懋柱家呈送书目 (六百零二种) ,曝书亭呈送书目 (六十九种) ,郑大节呈送书目 (八十二种) ;第六次呈送书目 (五 百五十三种) ;第七次呈送书目 (二百零二种) ;第八次呈送书目 (一百三十四种) ;第九次呈送书 目(一百五十六种) ;第十次呈送书目 (一百七十一种) ;第十一次呈送书目 (二百三十五种) ;第 十二次呈送书目 (二百零五种) 。档案中有关浙江省进书的记载如下 :第一次 :署理浙江巡抚熊学鹏乾隆三十七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奏折云 “:谨将选取在局书五十六种 ,
4、叙列目录 ,开注某朝某人所著 ,书中要指 ,分别刊本 、抄本 ,缮写清单进呈 ,恭候御览甄 择 。”其呈送图书见第一次书目 (五十六种) 。第二次 :护理浙江巡抚王望乾隆三十八年二月二十五日奏折云 “:经前抚臣熊学鹏将设局办理章程 ,并先购得书五十六种 ,开列目录 ,恭折具奏在案 。”“今据各属陆续呈送到局 ,细加 选取 ,又得五十一种 。谨缮书目清单 ,恭呈御览 。又据淳安县知县宋瑞金禀称 :有携带任所家 藏抄本书籍九种 ,际兹盛典 ,敬谨呈送备进 。臣查宋瑞金系原任吏部尚书宋荦之孙 、奉天府尹 宋筠之子 ,家本藏书 ,检阅各种 ,多有照依宋本影写者 ,字画甚为端楷 。如蒙采择 ,伏候命下
5、,即 将原书恭进 。”其呈送图书见第二次书目 (五十一种又旧抄本九种) 。第三次 :浙江巡抚三宝乾隆三十八年闰三月二十六日奏折云 “:钦奉谕旨 ,采访遗书 ,经前抚臣熊学鹏购得五十六种 ,护抚臣布政使王望购得五十一种 ,又淳安县知县宋瑞金呈出家藏 抄本旧书九种 ,先后开列书目 ,具奏在案 。”“臣抵任后 又复节次宣布明诏 ,切实开导 ,广为 搜罗 。旋据各属陆续呈送到局 ,又得一百八种 。”其呈送图书见第三次书目 (一百零八种) 。第四次 :浙江巡抚三宝乾隆三十八年四月十三日奏折云 “:兹据鲍士恭 、吴玉墀 、汪启淑 、孙仰曾 、汪汝等呈称 谨将书目开呈 ,伏祈恭进 。等情前来 。臣察其情词
6、,甚为恳切 。随将 书目饬发局员 ,逐一查阅 。除寻常习见及互有重复各书不列外 ,计 :鲍士恭家有六百二十六种 , 吴玉墀家有三百五种 ,汪启淑家有五百二十四种 ,孙仰曾家有二百三十一种 ,汪汝 家有二百 十九种 ,共一千九百零五种 ,分缮清单 ,恭呈御览 。”其呈送图书分别见第四次鲍士恭呈送书 目(六百二十六种) 、第四次吴玉墀家呈送书目 (三百零五种) 、第四次汪启淑家呈送书目 (五百二十四种) 、第四次孙仰曾家呈送书目 (二百三十一种) 、第四次汪汝 家呈送书目 (二百一十九种) 。第五次 :浙江巡抚三宝乾隆三十八年四月二十八日奏折云 “:臣查范氏收藏书籍 ,据开不下数千种 ,第历年久远
7、 ,不无残缺 ,更有与臣前奏单内各书重复者颇多 。除检去外 ,现实有书六百 零二种 。又慈溪郑大节家藏书 ,虽远逊于范氏之多 ,其中亦有未曾习见之书可备采择者 ,亦复 抒诚愿献 ,现查有书八十二种 。再 ,曝书亭家藏之书 ,久已散落各方 ,今据嘉兴县知县王士广 行购觅 ,找获得有六十九种 。以上共书七百五十三种 ,相应分别缮具书目清单 ,恭呈御览 。” 其呈送图书分别见第五次范懋柱家呈送书目 (六百零二种) 、第五次郑大节呈送书目 (八十 二种) 、第五次曝书亭呈送书目 (六十九种) 。第六次 :浙江巡抚三宝乾隆三十八年六月初七日奏折云 “:现共实有续获遗书二百二种 。谨开具书目清单 ,恭呈御
8、览 。伏候敕交四库全书总裁大臣核定饬取 ,即行一并解送 。”其呈送 图书见第七次呈送书目 (二百零二种) 。第七次 :浙江巡抚三宝乾隆三十八年七月二十日奏折云 “:现又零续购获及各州县访借各书 ,均已交局 ,又集有成数 ,现共有一百三十四种 。理合缮具书目清单 ,恭呈御览 。”其呈送图 书见第八次呈送书目 (一百三十四种) 。第八次 、第九次 :浙江巡抚三宝乾隆三十八年九月初六日奏折云 “:窃照浙省奉购遗书 ,自去冬以来 ,先经前抚臣熊学鹏 、护抚臣王望二次共奏获各书一百一十六种 。臣今春抵任 ,谨 遵谕旨 ,广加搜辑 ,访购各书 ,计六次 ,共有三千六百五十五种 ,节经恭折奏明在案 。并饬令
9、局 员连前各书均经好为收存在局 因思各书虽有目录可稽 ,然非披阅采择 ,似难以定去留 ,自 应全行解送 ,以备查检 。若待奉文饬取 ,再行解交 ,未免徒致稽延 。今派委赴部引见之嘉兴县 知县王士、奉化县县丞裴述文 ,将现收在局书共三千七百七十一种 ,造册给咨 ,饬令沿途加意 照料 ,先行解送四库全书处总裁大臣查收 ,俾得及时采择 ,以襄巨典 。”“至臣续据各属暨教官书 贾现又零星购获书一百五十六种 ,交收到局 。理合缮具清单 ,恭呈御览 。”§按 :三宝称抵任后访购各书计六次 ,共三千六百五十五种 ,是指上述第三次至本次 (即第八 次) 所访购图书 。前五次 (第三次至第七次) 购书
10、共计三千一百零二种 ,则可知本次访购图书五 百五十三种 。其呈送图书见浙江省第六次呈送书目 (五百五十三种) 。又 ,三宝称“现又零星 购获书一百五十六种”,应是其第七次访购图书 ,连前任二次计 ,则为浙省第九次呈送 。其呈送 图书见第九次呈送书目 (一百五十六种) 。第十次 :浙江巡抚三宝乾隆三十八年十月十八日奏折云 “:兹据陆续又购获书一百七十一种 ,交收到局 。合敬缮清单 ,恭呈御览 。”§其呈送图书见第十次呈送书目 (一百七十一种) 。第十一次 :浙江巡抚三宝乾隆三十八年十二月初一日奏折云 “:窃浙省节次购获遗书 ,除委员起解外 ,续收存贮在局书三百二十七种 ,节经开单恭奏在
11、案 。”“兹据各属暨教官书贾 ,于遐陬 僻壤 ,广为寻访 ,又零星觅获书二百二十种 ,交收到局 。合敬录清单 ,恭呈御览 。”§119第十二次 :浙江巡抚三宝乾隆三十九年四月初四日奏折云 “:窃照浙省节次购获遗书 ,已委员解交过四库全书处三千七百七十一种 ,并又陆续觅获书五百四十七种 ,好为收贮 。”“兹据各 属暨教官书贾 ,现又零星觅获书二百零五种 ,交收到局 。谨另缮清单 ,恭呈御览 。合计连前存 局书共七百五十二种 。查有归安县知县奏升海宁州知州战效曾 ,现在给咨赴部引见 ,堪以委 解 。”§其呈送图书见第十二次呈送书目 (二百零五种) 。第十三次 :浙江巡抚三宝乾隆
12、三十九年十二月初六日奏折云 “:其有从前设局是未经购及之书 ,尚可以备采择者 ,共六十三种解送四库全书处所有各书名目 ,臣谨分别另缮清 单 ,恭呈御览 。”§其呈送图书见续购书 (六十三种) 。第十四次 :浙江巡抚三宝乾隆四十年五月二十二日奏折云 “:现于各处又零星购获颜氏匡谬正俗等遗书计一十四种 。臣按部检查 ,尚可以备采择 ,谨附解四库全书处查办 。”§ 以上第十一次 、第十四次呈送图书未列出书目中所相对应的书目 ,需略作说明 。 据乾隆三十八年十二月初一日三宝所上奏折 ,浙江省第十一次购获遗书二百二十种 ,但在各省进呈书目仅有第十一次呈送书目 (二百三十五种) ,此应
13、该即为浙江省第十一次呈送图书的清单 。而且如果将“续购书”也算作一次进书的话 ,且不算第十四次进书的话,各省进呈书目所记正好是十三份书目 ,与进书次数也完全一致 。至于数目不符的问题 ,尚需再行探 讨 ,但所反映的是同一次进书的情况 ,应无疑义 。第十四次呈送与以前十三次不一样 ,它在书目中没有相对应的书目 ,它所列出的匡谬 正俗这部书在浙江省呈送书目和浙江采集遗书总录中也都找不到 。这一问题也需另行 探讨 。乾隆四十二年八月初四日 ,浙江巡抚三宝就办理遗书及上遗书清单事再次上奏 。其奏折云 “:检查浙江省原进遗书档册 ,共书四千六百种 。内前抚臣熊学鹏奏进书五十六种 ,护抚臣王望奏进书五十一
14、种 ,又代淳安县调任会暨县知县宋瑞金所进书九种 ,均于奏内声明购进抄录 缘由 。臣任内节次进过书四千四百八十四种 ,内呈献者二千六百九种 ,购进者一千八百七十五种 。”§乾隆四十二年八月又有咨文一道 “:窃照浙江省解进备采遗书四千六百种内 ,熊前院 、王护院任内进书一百一十六种 ,本院任内进书四千四百八十四种 。”|§这里所记数字与上面统计 的数字完全符合 。纂修四库全书档案和进呈书目对照表 :顺序号档案 所记数量书目 所记次序及数量顺序号档案 所记数量书目 所记次序及数量第一次56 种第一次书目 (同)69 种第五次曝书亭呈送书目 (同)第二次51 种又旧抄本 9 种第二
15、次书目 (同)第六次202 种第七次呈送书目 (同)第三次108 种第三次书目 (同)第七次134 种第八次呈送书目 (同)第四次626 种第四次鲍士恭呈送书目 (同)第八次553 种第六次呈送书目 (同)305 种第四次吴玉墀家呈送书目(同)第九次156 种第九次呈送书目 (同)524 种第四次汪启淑家呈送书目(同)第十次171 种第十次呈送书目 (同)120顺序号档案 所记数量书目 所记次序及数量第四次孙仰曾家呈送书目顺序号档案 所记数量书目 所记次序及数量第十一次呈送书目 (二百三231 种(同)第四次汪汝家呈送书目第十一次 220 种十五种) ?219 种第五次 602 种(同) 第五
16、次范懋柱家呈送书目 (同)第十二次 205 种第十二次呈送书目 (同)第十三次 63 种续购书 (同)82 种第五次郑大节呈送书目 (同)第十四次 14 种 合计4600 种4601 种根据此表 ,可以看到浙江省进呈图书的几个问题 :第一 ,关于书目所记进书顺序是否准确的问题 。档案所记浙省第六 、七 、八三次的进 书顺序 ,与书目所记不一致 。笔者认为应以档案为准 。这是因为档案所记各次进书日 期非常明确 ,而且在下一次进书时 ,往往会将上一次或上几次的进书情况作一概括的说明 ,其中所列举的数字与以前所记的数字完全吻合 。浙江采集遗书总录卷末黄璋跋云 “:浙省奏书 ,遵旨 ,以书之陆续到局为
17、先后 。”§所以档案所记顺序和数字是完全准确的 。而书目是 一部后来人整理的书目 ,由于各书目没有记载具体的时间 ,整理者就难以完全按照时间先后来 排定书目顺序 。好在书目所记图书数目基本准确 ,可以通过档案来给书目重新排出顺序 。第二 ,关于“续购书”的问题 。书目将“续购书 (六十三种) ”排在第一次书目和第二次书 目之间 ,就使人产生种种疑问 :这“续购书”是一次单独的进书 ,还是第一次进书的补充 ? 从档 案中可以看到 ,第一 、二次进书的日期 、数量及主持者非常明确 ,而且档案也多次提到这些 情况 ,前后完全一致 ,因此在第一 、二次进书中间不存在“续购书”的问题 ,这一点
18、毋容置疑 。从档案所记进书数字判断 ,这实际是浙江省的第十三次进书 。第三 ,关于第十四次进书的问题 。浙江省一共向四库馆进书 14 次 ,这在档案中有具体记载 。自始至终参加浙江省进呈图书及书目编制的黄璋也有相同的记载 “:自壬辰冬至乙未夏 ,作十四次奏进 。”§壬辰冬即乾隆三十七年十一月 ,乙未夏即乾隆四十年五月 ,这正是浙江 开始进书和结束进书的时间 。所以尽管这次进书在书目中没有相对应的书目 ,它所列出的匡谬正俗这部书在浙江省呈送书目和浙江采集遗书总录中也都找不到 ,但不能否定没 有这一次进书 。注 : 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纂修四库全书档案,上海古籍出版社 1997 版。各省进
19、呈书目,民国十五年商务印书馆 (上海) 辑录 ,收入涵芬楼秘籍。后经吴慰祖校订 ,改名四库采进书 目,商务印书馆 1960 年版 。本文所引各省进呈书目,即见于四库采进书目。§§§§§§§|§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纂修四库全书档案,上海古籍出版社 1997 版 ,第 18 、62 、88 、97 、105 106 、125 、141 、149 、166 、185 、203 、308 、397 、677 、708 页。§§张编 四库全书>提要稿辑存第 3 册 ,北京图书馆出版社 2006 版 ,第 601 、601 页。(作者江庆柏南京师范大学古文献整理研究所研究员 210097)(责任编辑哈恩忠)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