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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新闻报道与法律 (四)(c),甄美玲 2010年春,诽谤罪,侵害名譽權,可能有不同後果,引起民事官司,以誹謗罪被起訴,兩者性質不同 構成的要件不同,兩種形式: 誹謗和侮辱,诽谤罪 一則新近例子 (與新聞法無關),http:/ 我签署了“刑事诉讼授权委托书” 决定以诽谤罪起诉宋祖德刘信达，追究他们的刑事责任,大綱,诽谤罪的定义 诽谤罪新近发展和案件 有否诽谤政府罪? 对诽谤罪的非议 新闻纪律与诽谤,诽谤罪 条文,刑法 二百四十六条 (1979引入,1997修訂) 以暴力或其他方法 公然侮辱他人或 捏造事实诽谤他人 情节严重的 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告诉的才处理 但严重危
2、害社会秩序和国家利益的除外,诽谤罪 条文,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非法出版物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1998) 第六条 在出版物中 公然侮辱他人或捏造事实诽谤他人 情节严重的， 依照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的规定，分别以侮辱罪或者诽谤罪定罪处罚,诽谤罪 - 要件,与民事诽谤不同: 被告是故意的 传播的內容是捏造 (无中生有,虛假的) 令他人名誉受损 情节严重 原告是自然人 (不是法人、团体) 一般要由原告自诉 除非情況特別严重才公訴 受害人自杀身亡或精神失常？或 诽谤党和国家领导人、外国元首等,而影响国家利益？,诽谤罪 早年情況,八十年代初 侵害名誉权案件,告誹謗罪 因法律未规范民事责任 如
3、疯女案 (1983-88) 最初幾宗都涉及記者、作家 九十年代開始 侵害名誉权,当事人多是追究民事责任 較少告誹謗罪 但近幾年 又增多,誹謗罪 新近發展,近几年发生多宗网民 被控诽谤罪 多涉及批评地方官员或施政 這些案件引起以下的爭議: 1) 什么是诽谤罪? 构成诽谤罪的要件? 2)应否废除? 主要考虑什么? 3) 有否诽谤政府罪?,重庆彭水诗案 (2006),这案与新闻工作没有直接关系 2006年8月15日:重庆市彭水县一名公务员秦中飞 填了一首沁园春彭水的词 用短信以及QQ发给朋友,重庆彭水诗案,秦中飞翻阅一则虞美人 彭水腐败何时了，往事知多少，白云中学流产了，彭酉公路越修越糟糕，学生走光
4、老师跑一江乌水向下流。 改为沁园春彭水 马儿跑远，伟哥滋阴，华仔脓胞。看今日彭水，满眼瘴气，官民冲突，不可开交。城建打人，公安辱尸，竟向百姓放空炮。更哪堪，痛移民难移，徒增苦恼。 官场月黑风高，抓人权财权有绝招。叹白云中学，空中楼阁，生源痛失，老师外跑。虎口宾馆，竟落虎口，留得沙沱彩虹桥。俱往矣，当痛定思痛，不要骚搞。,重庆彭水诗案(2006),9月1日: 彭水县公安局搜查秦中飞的办公室，并没收了他的手机及QQ号 以秦中飞涉嫌诽谤罪立案侦查，并采取刑事拘留 2006年9月11日 经县检察院批准，执行逮捕 有40多人受到牵连被查問 9月28日 改为取保候审 10月24日 彭水县公安局撤销秦中飞涉
5、嫌诽谤案 10月25日 秦中飞从检察院拿到2125.7元国家赔偿金,重庆彭水诗案(2006),我是被告，诽谤了谁？ 秦中飞送函问检察官 检察官回答: “你自己心里清楚” 首三句话“马儿跑远，伟哥滋阴，华仔脓胞” 隐喻了彭水县委县政府三个领导? 前任彭水县委书记马平、现任县长周伟、县委书记蓝庆华 这宗案件为什么引起关注? 第一宗网民因为批评地方政府被指犯了诽谤罪,法人杂志记者案 (2008),这宗与新闻报道有关 2008年1月1日 法人杂志社刊出记者朱文娜的文章 內容涉及辽宁省铁岭市西丰县委书记张志国 报道提到西丰县一名商人 因发手机短讯表达不满拆迁,指官商勾结 被当地政府控以诽谤罪 被判入狱一
6、年半,连逃税罪,共入狱三年半 1月4日: 西丰警方以“涉嫌诽谤罪” 对朱文娜立案调查，并到北京拘传,法人杂志记者案 (2008),1月8日 西丰县公安机关撤销立案、撤销拘传 县委县政府指派负责人赴北京向朱文娜及其单位道歉 1月9日 法人杂志总编辑王丰斌发声明 1月16日 辽宁省第十一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名单中，包括西丰县委书记张志国 1月24日 总编辑王丰斌辞职,法人杂志声明,几天来，围绕着辽宁西丰警方进京拘传我刊记者一事，法人杂志社接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来电和来访，社会各界以及媒体同行们给与了朱文娜记者以及法人杂志最广泛的关注、关心和声援。在此，法人杂志全体同仁向你们致以最真诚的敬意。 我们深知
7、，大家关注这一事件，关心法人杂志记者的命运，不仅仅是在支持声援我们这样一个小小的编辑部，更是体现 了全社会对公众知情权和监督权保障的强烈关注，表达了媒体同仁对舆论监督环境改善的一种期待。倘如此事真能对大家期待的共同目标有所推进和助益，那将是法 人杂志全体同仁的幸运。,法人杂志声明,眼下，中政委、中宣部、全国记协等上级领导机关对此事也非常关注，正在协调和处理过程中。据了解，对记者朱文娜的诽谤立案已经撤销，西丰方面已经派出工作组赶赴法制日报社登门道歉，同时，辽宁方面正在开展调查，应当不久会有明确的结论和说法。 舆论监督报道遭遇诽谤立案，新闻记者遭遇警察拘传，这不仅是新闻媒体的悲哀，更是现代法治社会
8、的一个耻辱。在此，我们由衷地希望发生在朱文娜记者身上的噩梦永远成为过去。 谢谢大家。 法人杂志总编辑王丰斌 2008年元月9日,誹謗罪- 流行起來?,2006 重庆彭水诗案 2007 辽宁西丰商人發短訊案 2008 法人杂志记者案 還有多宗,包括河南沁阳多名農民發傳單案 地方舉行公捕大會示眾 案件多次審理 最後發賠償,誹謗罪- 流行起來?,2009年初: 王帅案 在上海工作的网民发帖 揭发河南宝灵家乡地方政府违规征地 被公安跨省到上海追捕 关了八天,后赔偿七百多元 2009初年: 段磊案 山东青年网民发帖抨击地方领导 被关一百四十多天 后赔偿一万多元 还有多宗,誹謗罪- 流行起來?,案件有几大
9、特点: 很多是网上言论 很多是批评地方政府或官員 很多被告都被关起来,有些还被公示 在几宗案件中,被告后来得到国家赔偿金 很多都是公诉案件,并非自诉 是否符合公诉的条件? 个别案件,更以诽谤政府罪起诉 有没有这个罪名?,有否诽谤政府罪?,吴保全案 吴保全发帖揭违规征地: 题为领导：你要杀你的农民姐弟？ 内蒙警察 到青岛将吴带回达鄂尔多斯 连夜受审，被处以行政拘留10天。 其后，吴保全以网名“找我吗” 发表题为鄂尔多斯市浮华背后的真实情况一些不敢公示的秘密,吴保全案,2008年中 吴被正式逮捕和被提起公诉 一审中,地方检察院称 吴保全捏造事实 在网上发帖侮辱诽谤鄂尔多斯市政府及其主要领导人，侵害
10、其名誉，应以诽谤罪追究吴的刑事责任 律师辩称 侵害对象不存在，哪个领导受到侮辱诽谤并不明确 公诉人只含糊地称被告辱骂鄂尔多斯市主要领导人及政府,危害结果没发生 吴保全发帖不是针对鄂市领导人，其行为也没危害到国家利益,吴保全案,2008年10月17日 一审判决结果 诽谤罪成立，判有期徒刑一年 发回重审 刑期1年变2年 2009年9月中 改判1年半 2009年10月底 刑滿出獄,有沒有诽谤政府罪?,報章訪問學者 中国政法大学教授何兵表示 区法院的判决 创造了一个新罪名诽谤政府罪。 中国政法大学犯罪学专家王顺安教授： 哪有什么诽谤政府罪，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罪名，公民言论是不能够轻易被追究刑事责任的
11、，要是因为批评政府几句就构成犯罪，那不成了文字狱了？！ 诽谤罪指的是对自然人进行人身或者人格攻击，它要保护的是自然人的人身权利，并不涉及政府机关或者企业，根本没有诽谤政府这一条规定,評論: 不能以“诽谤”治罪,批批评政府哪怕失实，也不能以“诽谤”治罪 見中国青年报 2009年4月9日 批评政府哪怕是失实批评，都不能以“诽谤罪”治罪 这是保障公民监督权、知情权的体现 是一个民主法治社会得以正 常运转的基本要求,不能以“诽谤”治罪,政府 是由民众赋予其权力，并由民众纳税养活的 政府的唯一目的就是为民众服务 但政府一旦组成 就容易形成小集体的利益， 就容易滥用权力侵犯公民权利，以致背离组建政府的初衷
12、 所以，宪法和法律 就要鼓励公民批评和监督政府，保证政府权力在正常轨道上行使,不能以“诽谤”治罪,我国宪法规定：公民对于任何国家机关和国家工作人员，有提出批评和建议的权利；对于任何国家机关和国家工作人员的违法失职行为，有向有关国家机关提出申诉、 控告或者检举的权利，但不得捏造或者歪曲事实进行诬告陷害。 而要让公民能大胆地批评和监督政府，就要倡导一个宽松的舆论氛围， 保证人人敢于发言而不会被治罪，就要容忍公民对政府不当甚至是失实的批评 公民不具备侦查机关所具有的权力；公民也不是中央纪委，不能等到调查清楚真相后再来监督。,不能以“诽谤”治罪,从严格意义上讲，为保障公民能自由地批评和监督政府， 政府
13、连名誉权都不能享有，政府甚至不能提起民事上的“诽谤”侵权之诉。 政府作为公法人 不具备私法人享有名誉权的基础 政府在社会上安身立命依靠的是公信，而不是名誉 公信源于公众的信任，公信的维持靠公众的投票,評論： 莫把批评当诽谤,见河北工人报 (2009-04-20)，童大焕 以“诽谤罪”的名义制造“当代文字狱”的案件接二连三 必须在全社会建立这样的共识： 1) 公民批评和监督政府，并不会削弱政府的权威 相反，它会使政府不断纠正错失，从而越来越受尊重，越来越有威信。 2) 人民批评政府，就是爱国爱家乡的重要方式 3) 公民监督和批评政府时，不可能每句话都100%准确 社会上80%的信息掌握在政府手里
14、，公民又没有侦查、核实、调查的权力和能力。 面对批评和质疑，政府却有解释、说明、澄清的义务。,诽谤罪 最新走勢?,三项重要新发展 1) 2009年3月底,公安部发出文件 要求各地方公安机构小心处理 指民众吐怨气是正常的 不要动不动使用诽谤罪,要尽量调解 否则不利和谐,诽谤罪 最新走勢?,2) 个别地方政府改告网民诬告陷害罪 见褔建严晓玲案 3) 艾滋女案 分手後,網上惡意打擊前女友 前男朋友被控诽谤罪,被判刑三年,诽谤罪 治安管理,除刑法第246条外,治安管理处理罚法第42条亦有另一条诽谤罪: 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 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 情节较重的 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
15、留 可以并处五百元以下罚款 有个别网民 是被公安以这条文关起来 例如吴保全第一次被抓,诽谤罪 治安管理,治安管理处理罚法的罚则 都由公安决定 不经法院审理 目的: 处理对社会治安有一定危害,但不算犯罪的行为 不服的决定的 可申请行政复议或提请行政诉讼,媒体与名誉权 其他规范,广播影视新闻采编人员从业管理的实施方案（试行）(2007) 六、依法维护报道对象的合法权益。 要尊重公民的人格尊严，维护公民的姓名权、肖像权、名誉权、荣誉权和隐私权。 不得宣扬他人隐私， 或者捏造事实公然丑化他人人格，以及用侮辱、诽谤等方式损害他人名誉,新闻纪律与诽谤,财经时报事件 (2008) 财经时报2008年7月发表
16、 农行常德分行46亿巨额不良资产剥离真相一文 引起农行不滿 指是“典型的凭空杜撰，捏造事实、虚构情节、无中生有” 但农行沒有打官司 财经时报 其後被上级主管机关罰停刊整顿三个月,新闻纪律与诽谤,财经时报被認定违反新闻宣传纪律导致失当，包括: 媒体不得异地监督 新闻采访需履行正规采访手续 重大、敏感新闻稿件 刊登前需与被报道方进一步核实、交换意见,新闻纪律与诽谤,其後,採寫該報道的記者崔帆 告內蒙古自治區新聞出版局的決定違法 要求 撤銷出版局所作的決定 判出版局就決定對她的名譽權造成的損害，向她賠禮道歉 並賠償她精神損失人民幣一元 崔帆表示 要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推動新聞出版管理的法制化進程，對
17、違法的新聞出版的管理行政說不 (見亞洲周刊,23/10/2008, 60頁) 沒有進一步消息,補充,刑事案件 一般都是公诉的 即由公安立案侦办,再由检察院向法院提出控告 但刑法亦规定 有少数罪名主要由受害人向法院提出控告 包括了诽谤罪、强迫婚姻等 即是自訴 台湾一直沿用: 告诉乃论 内地则叫做: 告诉才处理,書目,朗胜主编: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释义(第4版)(2009),390-392页 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制工作委员会刑法室编着: 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 - 释义及实用指南(2005),119-120页 近期的诽谤罪有大量的报道和评论,同学可自己找,这里列出较近期的 胜利属于网民,我只感到挫败 南方都市报2009-12-30 吴保全出狱法制日报2009-10-23 网络言行获罪的新动向,南方都市报 2009-11-17 “艾滋女”事件制造者被批捕 南方都市报2009-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