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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东北地区产业结构变迁及其经济效应分析4900字 内容提要：产业结构变迁是区域经济发展的基础性特征，也是决定区域经济发展内生动力的重要方面。以东北地区为例分析产业结构演变及其合理化进程和高级化进程对长期经济增长和短期经济波动的影响，结果显示，产业结构的合理化和高度化对东北的经济增长均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二者相比较，产业结构的高级化具有更大的增长效应，但存在使经济面临更大波动风险的可能。因此，产业政策要做到内外关联和产业关联性的平衡，在经济增长和波动风险之间进行平衡，并?建一个合理的发展模式。 关键词：产业结构；经济增长；经济波动；东北地区中图分类号：F830.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
2、01-148X（2017）10-0171-06一、导言东北地区在改革开放前即形成了相对结构完整、布局合理的工业体系，被称为新中国的“工业摇篮”。然而伴随着中国改革开放进程的不断深化，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逐步完善，东南沿海地区迅速发展成中国经济的重心，东北地区却依然在计划经济体制下不遗余力地发展重工业。21世纪开始后，东北地区经济发展内生动力不足的问题日益严重。虽然中央政府在2003年启动了东北振兴战略，东北的经济仍然在近年出现了严重下滑，甚至有媒体称之为“断崖式下跌”。对此，社会各界从体制机制、地方文化、投资环境等多个方面对原因进行了热烈探讨。作为区域经济的基础性特征，产业结构所产生的经济效应
3、不可忽视，其构成了内生发展动力的核心要素。东北地区资源型、传统型的产业占主体地位，无法对持续变化的经济环境做出快速反应。同时，战略性新兴产业因缺乏必要基础而发展缓慢。东北地区的产业结构趋同严重、关联不紧密，与区域经济提供坚实基础的合理状态相距甚远，无法生成内生增长动力。这些问题始终制约着东北地区的经济发展和综合竞争力的提高。如何调整东北产业结构成为实现区域经济可持续健康发展的政策问题，而研究产业结构变迁及其所产生的长短期经济效果是剖析东北问题中的核心环节。威廉?配第在他的著作中曾论述了产业结构与经济发展的关系，认为二者相互作用，互相促进，这个观点得到了后世众多经济学家的重视与探讨。一般认为产业
4、结构在适应需求变化，有效利用技术情况下，会使资源从低生产率部门转移到高生产率部门，从而促进经济的快速增长。例如，Reneder（2002）认为在产业结构变迁的过程中，技术进步和主导产业是主要的推动力量，不同产业间存在巨大的生产率水平差异，生产要素逐渐从低生产率部门流向高生产率部门，进而带来全社会劳动生产效率的提高1。还有一些学者认为，在经济增长的过程中也会由于产业结构演变而产生一些问题，产业部门会由于技术进步和技术替代造成的经济失衡而受到较大冲击，并以生产要素的变化为媒介增加宏观经济的波动性2。库兹涅茨认为，社会投资结构和消费结构会因为主导产业的变化而变得不稳定，进而增加宏观经济的波动性，因而
5、，产业结构演变是推动经济周期性波动的重要力量。徐敬君和刘恒（2005） 认为新中国成立以来，制造业的波动是影响宏观经济波动的核心的推动力量，第一产业影响程度明显在不断下降，而第三产业的影响程度却在快速上升3。陈柏福（2009）认为中国的经济周期波动同样是产业结构演变的重要力量之一，反之亦然，而且这种双向影响的关系非常显著。在中国，宏观经济的周期波动不仅在三次产业层面上的结构变动施加影响，对三次产业内部的细分行业结构同样具有突出的作用，并突出的表现为影响三次产业内部产业的耦合力度和变动方向4。干春晖（2011）利用经验分析模型对产业结构演变与经济增长的关系进行了实证检验，他们首先设计了产业结构合
6、理化和高级化的指标，并进行了测度。在此基础上进行了检验，探讨二者对经济波动的影响。计量分析的结果表明在经济增长的不同阶段，产业结构合理化和高级化的作用也具有不同的阶段性特征，前者会加剧经济波动，但后者则有利于熨平经济波动5。吕健（2012）利用1995-2011的数据年研究了全国层面上产业结构演变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和东、中、西部地区之间的差异，结果表明在全国层面上经济增长速度存在着空间相关性，总体上依然维持在“结构性加速”阶段6。朱晓华和邓宝义（2013）研究了改革开放以后中国产业结构的变迁，并利用1990-2009年间的数据进行了统计分析，建立了经验分析模型对三次产业与经济增长的关系进行
7、了检验，结果表明：第一产业与经济增长之间存在单向的因果关系，即经济增长对第一产业的结构调整具有显著影响；第二产业与一个区域的经济增长之间存在着相互作用的关系；第三产业与第一产业相反，虽然也是单向因果关系，但变现为第三产业的结构演变对区域经济增长具有显著影响7。现有研究仍然留下了一些问题有待解决。首先，现有研究基本局限在总量层面，并没有深入到结构性层面去探讨引起经济的增长的深层次原因，以及影响程度究竟有多大，也没有分析产业的结构性演变如何影响宏观经济波动。其次，已有研究大多采用偏离-份额法，或者以多国模型为基础进行拓展。偏离-份额法在分析产业结构时具有较大的适用性，但分析效果不够细致，甚至有学者
8、指出偏离-份额法将会低估产业结构性演变对宏观经济的真实影响。同时，多国模型在选择控制变量时显得过于随意，缺乏坚实的经济理论作为支撑，因此为基础进行的产业结构分析往往存在度量不准的问题。在分析产业结构时引入躲过模型也会产生复杂和不够严谨的缺点。有鉴于此，本文首先对产业结构合理化和产业结构高级化的内涵进行科学界定，在此基础上给出测量方法，据此利用相关数据对东北的产业结构演变过程进行剖析。在此基础上构建了计量分析模型，将产业的结构性变化对经济增长和波动的关系置于同一个分析框架下进行估计，从而避免了多国模型分析方法下控制变量选择中存在的模糊性和逻辑性问题。二、产业结构变迁的度量与描述性分析本文从产业结
9、构合理化和产业结构高级化两个角度对产业的结构性演变进行分析，在此基础上寻求合适的度量指标，并对其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给出相关的特征含义。 （一）产业结构合理化指标及其度量产业结构合理化，指的是在经济发展过程中，根据消费者偏好、技术水平、供给-需求结构和资源要素等条件，产业结构向经济效益提高、生产要素的合理配置、产业间协调发展的方向进行调整。它是生产要素投入结构和产出结构二者耦合度的一种度量。学者们一般采用产业结构偏离度来度量产业结构合理化。公式为：其中，E表示产业结构偏离度，Y表示经济总产出，L表示总就业，i表示产业。在经济处于市场出清的状态时，YiY=LiL，而且E=0。YiY可以视为不同产
10、业产出占总产出的比例，LiL则可以看作不同产业就业占总就业的比例。从指标的构造来看，产业结构偏离度衡量的其实就是。E值越大，说明产出和就业在产业间结构性分布的耦合程度越低，产业结构越不合理。但产业结构偏离度存在一个缺陷，即将等同对待各个产业的重要程度，忽略了不同产业在经济发展过程中发挥不同作用的现实。为此，本文引入泰尔系数来缓解产业结构偏离度指标的问题。本文脱离了泰尔指数最初的含义，将其重新改造以便能够更好地测度产业结构的合理化程度：如果市场处于出清状态，TL=0。相比于产业结构偏离度指标，泰尔指数对不同作用的产业进行了差别化对待，能够考虑到产业的相对重要性，保留了产业结构偏离度指标的内涵，可
11、以成为一个度量产业结构合理性的合适指标。（二）产业结构高级化指标及其度量一国经济的重心从第一产业向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转移的过程可以看作是产业结构向更高级的形态演变的过程，与宏观经济发展的不同阶段有着重要关联，也能够反映出宏观经济发展的整体方向。现有研究大多采用产值结构或就业结构来衡量产业结构高级化程度，通过分析相对劳动生产率或劳动生产率标准结构在产业间的差异来反映产业间的高级化程度，或利用高新技术产业产出值占总体或制造业比例来衡量产业结构的高级化程度。本文利用第三产业与第二产业产值的比例（TS）来对产业结构的高级化程度进行衡量，据此来反应产业的结构性特征第一、第二产业为主向第三产业为主进行转变
12、的状况与趋势。TS值逐步越大，意味着产业结构在向更加高级化方向发展。（三）东北地区产业结构变迁的描述性分析本文相关指标进行了描述性统计分析（参见表1）。基础数据来源于1978-2014年、东北三省的省份统计年鉴。可以看出，产业结构偏离度指标E和泰尔指数TL具有高度的相关性，且具有显著一致的变化趋势。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本文构造的以泰尔指数为基础的产业结构合理化指标相比于产业结构偏离度具有更大的合理性和可行性。从泰尔指数的构造中可以看出，TL越小，说明产业结构越趋近于合理化；从产业增加值比例的构造可以看出，TS值越大，?a业结构中现代服务业越重要，即产业结构越趋近于高级化。图1给出了东北三省相关
13、指标的动态变化，从中可以看出，1978-1996年间泰尔指数的整体趋势是不断下降，表明在东北地区的产业结构在这段时间逐步地趋向合理。改革开放初期，东北地区仍依赖着雄厚的工业基础，在第二产业为主导产业的结构下，达到实现经济快速增长的现实目标。虽然第三产业仍处于起步阶段，但第二产业成为主导产业和优势产业，具有强大的发展动力。1996-2011年间，TL的数值总体上出现了趋势的逆转。在此期间，产业结构的合理性指标处于持续而缓慢的下降过程中，可以推断，东北地区的产业结构正在演变为不尽合理的状态。第二产业为主导的结构性特征，导致东北地区逐渐脱离全球和国内分工网络。装备制造业基地也因为经济的集聚效应快速转
14、移到了北京、上海以及其他的发达区域。同时，重工业的发展依赖于其所在地的能源基础，东北地区因此长期处于粗放的生产状态，能源的过度开采导致了很多资源枯竭型城市的出现，并严重制约了重工业的进一步转型升级，客观上也是东北宏观经济不振的重要原因之一。计划经济体制改革不彻底，市场活力不足，导致现代服务业发展滞后，难以通过分工起到提高生产效率的积极效果，一旦制造业面临发展困境，整个区域经济都会面对发展的瓶颈，这事实上是结构单一性城市问题在更宏观层面上的反映。2011年以后，随着中央政府东北振兴战略的深入，产业结构演变的效果也逐渐显露出来，TL的值出现了回升的迹象，可能说明了近几年东北地区的产业结构有向合理化
15、回归的趋势。产业结构高级化的指标总体的趋势是逐步上升的，TL和TS的演变过程没有展现出显著的相关特征。三、经验分析模型与计量方法从表2中可见，Ln（TL）和Ln（TS）的相关性系数为-0.194，但并不显著，无法拒绝原假设，可以认为Ln（TL）和Ln（TS）之间、即产业结构合理化程度与产业结构高级化程度之间不具备显著的相关关系。此外，Ln（TL）和g的相关性系数为0.403，显著性水平为0.025，可以拒绝原假设，判定Ln（TL）和g之间存在显著的相关关系。同理，Ln（TS）和g之间的相关性也在5%的水平上显著。相关分析表明产业结构合理化指标和高级化指标之间不具有相关关系，但二者均与经济增长之
16、间存在显著的相关关系。（二）回归分析建立多元回归模型以分析变量之间的关系，根据相关分析结果预测因变量的发展趋势。表3给出了增长模型的主要统计量取值。回归模型的调整R2为0.749，表明模型具有较好的拟合性，利用产业结构合理化和产业结构高级化指标可以解释大部分的区域经济增长。表4给出了增长模型的ANOVA分析结果，结果显示组间的统计特征存在较大的差异性，说明回归模型得出的结果具有合理性。回归分析的结果见表5，从中可得：（1）东北地区的经济增长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产业结构的合理化程度，且影响方向为正（sig=0.0000.05），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产业结构每趋向合理化一个单位，区域内生产总值将
17、增加0.062个单位。（2）东北地区的经济增长在还取决于产业结构的高级化程度（sig=0.0010.05），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产业结构高级化指标每增加一个单位，区域内生产总值将增加0.231个单位。（3）两个度量指标相比较而言，产业结构趋向高级化能够为东北地区带来更快的经济增长速度。 五、东北地区产业结构变迁的短期效应：经济波动（一）各变量之间的相关性检验首先对波动模型中的各变量进行相关性检验，结果参见表6。从表6中可见，Ln（TL）和Ln（TS）之间的相关性系数无法通过5%的显著性检验，无法拒绝原假设，即可以据此判定产业结构合理化程度与产业结构高级化程度无相关性，可以在此基础上进行多元
18、回归分析。此外，Ln（TL）和vol之间的相关性系数为-0.322，显著性水平为0.0350.5，可以判定Ln（TL）和vol之间存在显著的负相关关系；同理Ln（TS）和vol之间具有正相关性。（二）回归分析模型的基本统计指标参见表7。其中，R2=0.938，调整R2=0.939， 说明产业结构的合理化指标和高级化指标可以在很大程度上解释经济波动，模型具有突出的显著性。表7给出了波动模型估计的主要统计量取值。表8给出了波动模型的ANOVA分析结果，从中可见，组间存在的显著的统计学差异，模型具有整体上的显著性。回归分析结果参见表9，从中可以判断：（1）在产业结构趋于合理的过程中，东北地区的经济波
19、动风险会有所降低。具体到数值上，产业结构合理化的指标每增加1个单位，东北地区的短期经济波动程度幅度平均下降0.158个标准差。（2）在产业结构趋向高级化的过程中，东北地区的经济波动风险会有所增加，具体到数值上看，产业结构高级化指标每增加1个单位，东北地区的短期经济波动幅度会增加0.329个标准差。六、结语本文构造了相关指标，并在此基础上进行了计量经济检验，分析了东北地区产业的结构性演变产生的长期效应（经济增长）和短期效应（经济波动）。首先，提出了产业结构性演变的度量指标，并界定其内涵，包括产业结构的合理化指标和产业结构的高度化指标。用泰尔系数取代了传统的产业结构偏离度指标，据此测度东北地区产业
20、结构的合理化程度。利用第三产业与第二产业产值的比例对产业结构的高级化程度进行测度。在指标构造的基础上，利用相关数据分析了东北地区产业的结构性变迁所具有的特征。结果表明自改革开放以来，东北地区产业结构的合理化程度呈现出提高-降低-再提高的变化过程；同时，产业结构的高级化程度一致保持了上升态势，说明东北地区的产业结构持续向以第三产业为主体的结构在转型。为进一步分析产业结构演变与区域经济的关系，本文构建了计量经济模型，并引入了控制变量进行了实证分析。结果表明，产业结构的合理化程度和高级化程度的提高可以显著的促进东北地区的经济增长8。其中，高级化程度的作用要大于合理化程度的作用。产业结构趋向合理化能起
21、到降低东北地区经济波动风险的作用。与此相对，产业结构不断向高级化发展则有可能使区域经济面对更大的波动可能。原因可能在于，产业结构趋向高级化往往意味着经济向外向型发展，产业不断嵌入国际和国内分工网络，通常会增加经济波动风险。在制定产业政策时，需要在内外关联和产业关联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实现东北地区经济的可持续健康发展。参考文献：1 Reneder M. Structural Change and Aggregate Growth. WIFO PaperJ.Austrian Institute of Economic Research， Vienna，2002.2 Denison，E，T. Why
22、 Growth Rates Differ：Post-War Experience in Nine Western CountriesJ.Brookings Institution，Washington，DC，1967.3 徐敬君，刘恒. 中国经济周期波动的产业结构特征J.云南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5（3）：31-37.4 陈柏福. 我国经济周期波动与产业结构变动的关联性研究D.长沙：湖南大学，2009.5 干春晖，郑若谷，余典范. 中国产业结构变迁对经济增长和波动的影响J.经济研究，2011（5）：4-16+31.6 吕健. 产业结构调整、结构性减速与经济增长分化J.中国工业经济
23、，2012（9）：31-43.7 朱晓华，邓宝义. 我国产业结构对经济增长影响的实证分析J.企业经济，2013（7）：132-136.8 俞世峰.生态消费需求视角下产业结构转型升级路径研究J.理论探讨，2015（4）：92-95.Abstract：The industrial structure change is the basic feature of regional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it is also an important aspect of the internal determining power of regional economic
24、 development. Based on this，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influence of the rationalization and evolution of industrial structure and high-level process on long-term economic growth and short-term economic fluctuation in Northeast China. Research shows that the rationalization and high degree of industria
25、l structure in Northeast China can promote economic growth， and high-grade structure has greater impact on economic growth， but it may lead to greater volatility in the economy. Therefore，in formulating industrial policy， we should balance between internal and external relations and industrial relevance， balance between economic growth and volatility risk， and construct a reasonable development model.Key words：industrial structure； economic growth； economic fluctuation； northeast region（?任：严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