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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F a X U e Y a n j i U 法 学 研究 日本 信托法 的修改及启示 赵 立 新 ( 河北 师范大 学 法政 学 院 ， 石 家庄0 5 0 0 9 1) 摘 要 ： 在经济全球化日益发展的今天， 信托作为一种财产制度越来越受到世界各国的重视。作为大陆法系国家 最早全 面移植 这一英美制度 的 E l 本 ， 于 2 0 0 6 年 对实施 了八十 多年 的信托法进行 了全面修 改。新法在重视商事信托 的同时， 为 民事信托的发展开辟 了道路 ， 推 动了信托 法理论在 日本的发展。作为信托 法制定较 晚的国家， 中国面临 的问题或许可 以从 El本新法 的制定得到 一些启示。
2、 关键 词 ：El本 ； 信托 立法； 财产制度 中图分类号： D 9 3 9 7 文献标志码 ： A 文章编号： 1 0 0 2 -2 5 8 9 ( 2 0 1 0 ) 2 3 一O 1 5 7 0 2 信托作 为英美独具特 色的财产制度 ，从 2 0世纪初期 开始 为部 分大陆法系 国家所接受 ， 日本 是最早移 植这一英 美 制度 的典型 国家 。 日本 信托制 度伴 随着信 托法规 和理 论 ， 经过近百年 的发展 ， 逐渐形 成了具有 自己特色 的体 系。 在面向 2 l 世纪经济全球化的浪潮中， 为进一步发挥信托 制度多样 性和独 特性 的功能 ， 日本在 2 0 0 6年 对实
3、施 了八 十多年的 信托法 进行了全面修改。新法在进一步发展信 托投资理财功能的同时， 为民事信托的发展开辟了道路。 一 、日本 信托法 修 改的背景及 其理念 日本最早以信托为名的法律始于 1 9 0 5年的 担保附 公司债信托法 。当时 ， E l 本 大力发展工业 化 ， 但作为承担 者的股份公司缺乏信用力 ， 即使发行 了公司债 ， 如果没有 担保也很少有人购买， 为此 ， 日本政府导入了最早的信托 担保制度。第一次世界大战后， 日本经济迅速发展， 各种以 信托 为业 务 的公 司大量产 生 ， 因缺 乏法律 规范 ， 造 成 了很 多社会问题 。 日本政府 决定制定规 范信 托公 司
4、的“ 信托 业 法” ， 但作为其基础的信托法尚不存在 ， 故与“ 信托业法” 的 起草相伴随， 开始了“ 信托法” 的起草 ， 两法于 1 9 2 2年同时 颁布 Il l 。 日本 信托法 制定后， 作为调整与信托相关私法关系 的基本法 ， 历经八十多年没有 进行过实 质性 的修改 。进 入 2 0世 纪 9 0年代后 ， 伴 随着社会 、 经济活动 的多样化 ， 利 用 信托 的金融商 品范围不断扩大 ， 出现 了许 多信托法制定 时 没有预想到的多种信托， 如资产流动化 目的信托等。虽然 通过 与资产流动化相关的金融特别 法的修改 部分实现 ， 但 未能充分对应该种变化 ， 因此， 从
5、根本上对 信托法 本身 进行修改的呼声不断高涨。 在上 述背景 下 ， 2 0 0 4年 9月 ， 日本开始着 手对信托 法 进行修改 ， 于 2 0 0 6年 1 月 2 0 E l 通过了“ 信托法修改纲要 草案 ” ， 并 向国会提出 ， 经众参两 院审议 通过 ， 于同年 1 2月 公布 ， 2 0 0 7年 6月正式实施 。 E t 本 2 0 0 6年信托法制定的理念是 ： ( 1 ) 贯穿民事 、 商 事两方的信托法理的确立。日本长期以来以信托银行为信 托者的商事信托得到了大的发展 ， 因此， 初期曾考虑以商 事信托为中心对旧信托法进行修该， 但最终还是像旧法一 样确立了综合的信
6、托法规则。原因在于 ： 二者有很多共同 的规则 ， 规定本 身如果灵活可 以覆 盖两方面 。如果 商事信 托需要特别规律， 可以通过 信托业法 和其他特别法的规 定实现。新法以任意规定为基础， 这与契约法有相同之处， 但不同的是， 信托法到处都有强行规定， 因为， 从信托财产 的所有权都转移给受托者而言， 需要受托者比委任更高的 信任 ， 期待他进行适 当的财产管理。故虽是任意规定 ， 应有 最低限的强行规定。 ( 2 ) 信托利用范围的扩大。 主要是 目的 信托、 后继遗赠型受益者连续信托、 限定责任信托， 甚至从 定义 上推 导 出的 s e c u r i t y t r u s t，
7、( 担 保权 归 属受 托者 的信 托 ) ， 这就 出现 了与相关法 的抵触 问题 ， 如后继 遗赠型受益 者连续信托与民法的继承、 遗言法理是否抵触， 与遗留份的 关系等。 ( 3 ) 受益者权利 的充实。 主要包括两方面： 其一 ， 受益 者补偿责任 的限制 ， 新法规 定只对信托财产求偿 ， 而旧法包 括对收益者本人的求偿 ； 其二， 在信托契约中对受益者权利 的限制是可能 的 ，新法对 受益者的重要权利 进行 了列举 ， 因此 ， 即使受托 者合意也不 能限制 ， 这也是一种保护 。 收稿 日期 ： 2 0 1 O - 0 4 1 9 作者 简 介 ： 赵立新( 1 9 6 7 一)
8、 ， 男 ， 河北 故城人 ， 副教授 ， 博士研究生 ， 从事外 国法制 史与民商法研 究。 I T h e o r y R e s e a r c h I学理论 二、 新信托法的内容与特点 新信托法对旧信托法进行了全面修改 ，内容繁多， 要 约如下 ： 1 包括受托者义务合理化在内的任意法规的增加。旧 信托法管理型的规定比较多， 对受托者课以非常严格的义 务， 甚至特约都不能修改， 因此被批评为对当事者私人 自 治过度制约。在新信托法下 ， 对旧信托法过度规制的诚实 义务和自己执行义务等受托者义务， 从扩大私人自治的观 点出发， 根据信托行为的规定和受益者的同意 ， 法律承认 了对规定原则
9、的脱离 。以上述考虑 为基础任意法规化的扩 大 ， 减轻受托者 的义务也是其 内容之一 。但新 法除设立 了 受托者应负忠诚义务的一般根据规定外， 还扩大了受托者 应负利益相反行为的范同，新设了禁止竞合行为的类型、 损失推定规定等， 以强化受托者的责任和义务， 可以说受 托者的义务更合理化 。 2 受益者权利行使的合理化。信托是受托者根据信托 目的对信托财产进行管理和处分的行为， 因此， 由受益者 对受托者进行监督是非常必要的。为此 ， 新法进步加强 了对受 益者权利行使 的实效 性和灵活性 规定 ， 即 ： 除 了受 益者通过多数决决定受益者全体意思的明示许可外， 还新 设立了代替受益者监督
10、受托者的信托监督人制度 、 代替受 益者行使受益者权利的受益者代理人制度等 ， 以保证受益 者的权利适当行使。另外， 新法还新设了对受托人违反信托 行 为的停止请求权 ， 修改 了对账册 的制作 、 保存 、 开示 等相 关规则， 从而进一步充实了受益者具体的权利数量及内容。 3 为适应多样的使用需要创立了新型的信托类型。近 年， 随着信托利用的增加 ， 其利用方法也 日益多样化。为适 应这种需要 ， 新法创立了许多新型的信托， 设立了必要的 特例规定。作为新信托类型， 首先是承认了“ 自己信托” ， 作 为信托中的众多特例 ， 设立了“ 受益证券发行信托” 和“ 限 定责任信托” 。除新型信
11、托的创立使信托的使用多样化外， 为适应信托利用的高度化 、 信托内容的复杂化、 信托期间 的长期化等， 设立了信托的合并和分割制度。 综合以上内容， 可以看出， 新信托法具有以下特征： 1 鼓励开展 自由创造性的事业。新 法的特点首先是奠 定支撑 自由创造性信托事业开展 的基础 ， 这里包含两层含 义： 一是由于信托法规定原则上任意法规化， 可以通过当 事人之间的合意自由设定信托内容； 二是此前信托法没有 规定的、 还存在异议的新信托类型的设立， 两者结合， 对今 后信托的发展、 奠定 自由创造性信托基础非常重要。与契 约 自由原则在契约领域一样 ， 新信托法的规定保证了信托 领域信托内容自由
12、的原则。 2 受托者义务责任的强化 。 随着 自由度的增加 ， 受托者 的责任也增大。如忠诚义务 ， 自己交易 、 利益相反交易原则 上是信托世界不允许的， 因此， 必须满足一定的条件， 否则 就违反了该义务， 要承担责任。新法一项重要规定是： 追究 责任的受益者即使不能证明对信托财产造成损害， 也可以 对违反受托义务的受托者因违反行为获得利益进行证明。 以其利益推定为受益者的损害， 受托者必须付全部损害赔 偿责任。如土地信托、 专利信托等。因此， 今后在信托的世 界， 承认 自由的同时， 也伴 随着严格责任 的可能性。 三 、 日本新信托法的启示 信托的思考方式及其结构在任何社会都是必不可少
13、 的因素。人总有脆弱的一面， 此时需要依赖别的人或组织。 为了通过相互协助创造更好的人生与世界， 理解信托的思 考方式 ， 在各种情况下灵活运用信托的结构是非常必要 的。日本信托法的修改， 使信托方式为多样目的利用提供 了方 向， 正如参与修改 的能见善 久教授所说 ： 法律修 改的 第特点是揭示了信托法的任意法规性， 在利用信托实现 各种 目的时 ， 法律不再是 阻碍的 因素 ， 而是 起着积极 的促 进作用 日 。 新信托法最重要的意义是， 奠定了今后在各方面、 以 各种方式使用信托的基本规律。 就商事信托来说 ， 由于其重视效率和灵活性 ， 新法的 灵活规定为今后商事信托的发展提供了充分
14、的舞台。信托 必须充分保护受益者的利益 ， 必须在二者之间取得平衡。 为追求明确， 新法设立了众多的条文 ， 尽管会使灵活性受 到限制 ， 但通过在使用 中及时对应可以达到 目的。 在民事信托上， 不只是整顿私法规则 ， 明确表示信托 方 向是非 常必 要的 ， 如本次新 法明确 的“ 后继 遗赠型受益 者连续信托” 即是， 民事信托在财产管理 、 财产的后代继承 等方面今后会更加重要， 相信今后 日本的民事信托会有更 大的发展 。 由于 我国信托 法制定 的时间和信托制度 的利用时 间 还非常短 ， 与作为信托强国的英美无法相比， 即使与 日本 德国相比， 也有很大差距， 我们既面临加快信托
15、法制建设 和信托理论研究的挑战， 也同样面临可以吸收国外丰富信 托经验的机遇。目前我国的信托制度建设基本是日本模 式 ， 即制定统一法规， 基本法和业法分离 ， 因此 ， 借鉴日本 信托法律发展经验的经验， 做出适合国情的修正更加迫切。 从立法层面来看， 应该 ： ( 1 ) 进步修改完善信托基本 法 ， 使信 托 的利用范 围进一 步扩 大 ， 利用 方式更 加灵 活 ； ( 2 ) 迅速制定规范信托业务 的信托业法 ， 厘清基本 法和“ 业 法” 的关系； ( 3 ) 对相关税法进行修改完善 ， 使信托的理财 功能进一步得到体现。借鉴国外信托的新理念和新原则 ， 构建中国独特的信托法律体系
16、。 从法律环境来看： ( 1 ) 加强信托理论研究。应进一步明 确受益权的性质 ， 协调 信托法 与信托 相似民商事制 度的关 系， 使信托制度在我国法体系中的地位进一步明确 ； ( 2 ) 加 强以信托为中心的信任关系的推广。信托以信任为基础， 只有在一个 和谐 、 诚 信的社会 ， 信 托的发展 才有 取之不尽 的源泉； ( 3 ) 强化信托思维方式。在缺乏衡平法的环境中， 信托制度很容易异化为大陆私法模式的概念 ， 如信托合同 的处理， 信托法思考方式和合同法思考方式结果可能迥异。 参 考文献 ： 1 _j 目 新井诚 信托法 M 东京： 有斐 阁， 2 0 0 8 ： 1 6 4 0 2 日 能见善久 新信托 法的意义 与课题 J 信托 ， 2 0 0 7 ， ( 5 ) ： 1 9 3 日 能见善久 新信托法与信托的发展方 向 J _ 信托 ， 2 0 0 7 ， ( 5 ) 6 -8 4 日 道垣 内弘人 新信托 法理论 的展望 与课 题 J 金 融商事判 例增刊号， 2 0 0 7 ， ( 3 ) ： 7 ( 责任编辑 魏杰)